他将炒野芹菜接了过去,像个小孩子似的用手捏了一片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感叹道,“嗯,味道不错,吃起来竟然还有肉香味,你王奶奶肯定喜欢的。”“是用腊肉炼的油炒的,所以吃起来才有肉的味道。”夏蝉解释道。可不能让人以为他们家到现在都还有肉呢,去年杀年猪,就分了那么一点猪肉,哪能吃一整年呢?王爷爷将炒野芹菜倒进自家碗里,将空碗还给夏蝉,带着夏蝉去了仓库,说道,“小蝉,东西都在这里,你自己挑,挑好了我有空给你送过去。”木制品都很重,她一个身体娇弱还不好的小姑娘,能拿的动才怪。夏蝉选了三个深口木盆、五个浅口木盆以及五个木桶,需要三十九块钱,但是夏蝉现在没有那么多钱,主要是有钱也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她叫王爷爷给她记账,后面挣工分慢慢的还。而且村里很多人都这么做的,再说了大家都住在村子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王爷爷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要是死了,还有儿孙呢,这钱啊,总能拿回来的。而且夏蝉家兄妹五人,虽然在村子里的名声不好,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但是王爷爷知道情况,知道他们都是逼不得已,如果不这样,他们或许活不下去。他们都是好孩子,王爷爷还有啥不信任的?王爷爷在账本登记好,夏蝉在上面签名确认,之后便离开了。她刚提着篮子走出王爷爷家院门外,就有两个年轻男同志并肩走过来,夏蝉跟左边的那个几乎是擦着肩膀而过,淡淡的馨香随风涌入鼻息,左边的男青年侧头看了一眼夏蝉,却只看到娇俏的背影。选好所需要的家具,登记的时候看到上一个就是夏蝉,男青年的眼眸暗了暗,原来她就是那个被抢了未婚夫,从而生病的夏蝉啊!夏蝉来到大队长家,看到林婶在院子里洗衣服,一边洗衣服一边唉声叹气的,夏蝉担心的问道,“林婶,伱怎么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小蝉,你怎么来了?你身体好了吗?你就往外面跑了?”林婶一听到夏蝉的声音,就急忙站了起来,在罩衣上擦了擦手上的水,就拉着夏蝉的手臂,将她拉进了屋子里,让她坐下后,之后给她冲了一碗糖水。“林婶,我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了,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都这么大人了,哪用得着喝糖水啊,给小侄子们喝吧!”夏蝉喝了一口水,见是糖水,便将碗放下了,之后将林婶的小孙子抱起来,放在自己旁边,喂着他喝糖水。林婶大儿子今年三十二,儿媳妇是相看认识的,人家介绍的是同龄人,所以大儿媳妇今年也是三十二岁,两个人已经生了三个孩子了。大孙子是男孩,今年十二岁。老二是孙女,今年八岁。老三是孙子,今年三岁。夏蝉现在手里抱的就是这个三岁的小孙子。🃃林婶二儿子今年二十八岁,也是两个孩子,两个都是女孩子,姐姐十岁,妹妹七岁。大队长家人思想觉悟高,虽然这个年代人都重男轻女,但是他们家不严重,就连女孩都送到学校去读书了,只有放假和下学回家了才会让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现在这五个半大的孩子,都利用休息时间找东西跟夏蝉换物资呢!家里人高兴着呢!“你这孩子。”见夏蝉将糖水喂给了自家孙子,林婶心里也觉得暖心,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啊!“李婶,你刚刚怎么了?”喂完糖水,夏蝉给他拿了颗大白兔奶糖,便将他放下了,让他自己在边上玩耍。大队长家院子里的井是压缩井,不用担心孩子会掉井里去。林婶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还不是因为那些知青,竟然有两个女知青因为做饭的事情吵闹,更是动手了,你队长叔就是去处理这件事情的,这些城里人都是文化人,为什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天天这么闹腾着,你队长叔都愁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哎……”“千人千面,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人好自然就有人坏。”夏蝉无奈的叹了口气,就是城里人也不见得每一个都是好的,而乡下人也不见得都是坏的。“小蝉,你读书多,你说这样的事情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你队长叔就是天天守在那里骂她们也没有用啊?”林婶也愁的头秃,好不容易村里的大事都做完了,她男人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结果却要因为知青的事情而烦恼、忧心。“婶子,我确实有一个还不错的办法,你能拿纸和笔过来吗?我给队长叔写下来,看队长叔是否采用我的法子。”知青点确实是个烦恼,如果不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以后指不定还会给生产队带来巨大的麻烦。而且后面还有工农兵大学的招生名额,到时候又要争得头破血流的。所以她就为队长叔排忧解难吧,就当做是对生产队的补偿。“婶子就知道小蝉是个聪明人,一定能想出应对的法子。”林婶笑吟吟的去书房拿了白纸和铅笔过来。夏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她可不是啥聪明人,她就是个普通人,前世是普通的社畜,在这里也只是个普通的姑娘。很快,夏蝉就写好了应对的法子,之后将写满字的纸递给林婶,“林婶,我写好了,等队长叔回来的时候,麻烦林婶交给队长叔,如果队长叔愿意采纳我这个法子,那么现在就得行动了,不然等到土冻起来了就不好操作了。”“好,好,谢谢小蝉。”林婶激动的连连点头,双手如获至宝般紧紧的捏着那张纸。“但愿能帮到队长叔。”夏蝉说着就拜别了林婶,总在人家打扰别人也不好。夏蝉刚走出门外,林婶就追了出来,“小蝉,我才想起来,大队部有你的信,你去拿一下。”“好的,谢谢林婶。”夏蝉道谢后,便往大队部走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