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话,说的实为技巧歹毒。要么泄露鱼方,要么看陈永轩被砍头,连自称都改为“我”了。
心中冷笑。
人啊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幸而她也不是真蠢,否则还绕不明白他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陆凝安知道,和他当面抬杠没有好处。相反,让这人小瞧她,她行事更安全,更方便。
假意斟酌不定,言说:“容民妇回去再想想。”
她还有利用的价值,这边她一天不点头,县衙那边申永就一天要保着陈永轩。想通这一层的关系,陆凝安反而浑身轻松了起来。
“嫂嫂若想救陈兄,还需尽早给小弟回复,拖得时间太长我这边可压不住。”
陆凝安诚惶诚恐,连连称是。衣袖挥扫了下额头上几乎没有的汗,一双手在桌下攥成拳头。
走在街上,本想去四周走走打探消息,几次抬步,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一扭头却又没人。
相信自己的直觉,又刚好申永威胁了自己。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陆凝安逛了一下集市,在不远的街道上点了一碗面。
跟踪的人也弄不明白陆凝安要做什么。
夫君大难临头了她还有心情吃东西,看来也不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夫妻恩爱。
去马车行寄放了毛驴,陆凝安扫到身后一角没来得及闪开的衣角,嘴角往上翘了翘。
想跟你们就跟吧,姑奶奶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街上晃荡了一圈,把人遛够了,掐着不上不下的点儿,陆凝安直奔县衙而去。
“咚咚咚咚……”
鸣冤鼓将半个垄城县都给惊动了。
“何人击鼓?”后衙里正品茶和人说话的舒县令,夹着眉头神色不愉的坐正身子。
韩文书随之站起来,自舒县令上任,这鸣冤就没响过几回。他心里稀奇,暗道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量。
衙门外,陆凝安正被几个官差架着,吵吵嚷嚷争执不休。形容虽是狼狈,双目却夺夺生辉。
鸣冤鼓,整条街上的百姓闻声涌了过来,挤挤挨挨的不多时把道路给封堵了。大家都想知道县城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这可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日常生活乐趣。
被那一双双八卦的眼睛盯着,陆凝安又增强了几分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