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在干什么？”
裴舒白是最先醒的，他冷冷地看着前面——無乐躺在地上，裴清柠跪坐在一旁，手持一枚匕首，悬在無乐心口。
冰冷似寒冰的话让裴清柠大失方寸，她神色慌张地回头张望，而裴舒白已经走到她跟前。
手背一痛，匕首不受控地掉落下来，一个石子滚落在她膝上。
裴清柠抬头，裴舒白护在無乐身前，不留丝毫缝隙，宽厚的身姿将她遮得严严实实。
“裴清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这是第一次裴舒白称呼她全名，一直以来，裴舒白都守着那份礼，一直称她“裴师妹”。
而这次，看来裴舒白是真的生气了......
可他有什么气好生的呢？生气的难道不应该是她吗？
她向来身体不好，修为因此也不高。所以尽管她弄明白了蛇鳞，湖水之谜，但一路上的机关却让她难以对付。但她还是来了，因为她喜欢他，所以这些困难她都可以跨越过去，这些苦她也都可以忍受。
可是现在呢？他却为了一个认识不过一两天的女人，质问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
裴清柠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上满是或大或小的破洞，本润白如玉的手上满是血痕，精心绾好的发髻此时也凌乱不堪。
她是青云宗的“第一美人”，从小被娇养长大，何曾如此狼狈过？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我在干什么？我也想问问我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我为了你离开队伍，为了你满是伤痕，为了你......”
“我有让你来吗?”
裴舒白冷漠地打断了裴清柠感人肺腑的自我感动，她似乎没反应过来，眼眶里的泪珠不停地打转，愣愣地看着裴舒白。
“或者说你做的那些事，我有让你做吗？”裴舒白再次开口，似乎觉得很好笑，眼中带着笑意，嘴上说的话却是毫不留情，“我以为之前在丛林，我已经拒绝的很明白了，还是你是听不懂人话，裴清柠？”
不是这样的，她的裴师兄不是这样的。
裴清柠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裴舒白，连泪珠掉落也未曾注意。
面前的裴舒白，眼中满是嘲讽，嘴角勾起不屑的笑，说出的话更是刻薄无比，整个人都散发着戾气，哪里是她光风霁月的裴师兄！
裴舒白并未关心裴清柠此时的精神受到了多大的打击，他两指拾起掉落在地的匕首，扔向裴清柠，讽刺道：“裴清柠，让我来说一说你到底在干嘛。你在杀人，杀一个无法反抗，从未冒犯过你的人。裴师妹，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