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自梦中醒来,外面昏沉沉的分不清是什么时辰。

    昨夜雷声特别大,她一夜反复凌晨才朦朦睡去。过去没有牵念的事没有牵念的人,亦鲜少做梦。

    大脑一片空白心似沉浸在原始的混沌里。

    梦里,月光单薄清冷,不见星辰。绿荷只着中衣光着脚湿淋淋的站在井院中,面无表情。

    锦娘在冷气中渐渐清醒过来,昨夜的梦更像是一个诡异的画面。没有言语没有故事,却真实的可怕。

    屋内的炭火生的不似隆冬时那么暖,恐是昨夜便早已冷却了。她把被子往身上卷了卷。纤指触及到通红的锦缎面罩,冷冷的似是沾染了些许潮气。

    “竹影,竹影。”

    “哎。”竹影快步进门道“小姐叫婢子何事?”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过晌午。”

    “哦。”锦娘快速起身,十几年来从未睡过这么晚。

    竹影上前伺候她更衣,锦娘被人服侍了一个多月已习惯性的伸开手立在床前。罢了,竹影才道“方才二姨娘房里的紫翠来过了。”

    “哦,可有留话?”

    “二姨娘说若小姐闲的无聊可到她房里走动走动。”

    “只这一句?”

    “是。”

    锦娘坐在妆台前由竹影为她梳头,思量了一番道“去备些点心。”秦氏面上说是走动实际上就是请锦娘过去说事,这萧府的女人各有各的心思,她现在毫无反击之力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锦娘收拾停当依旧素面简衣,垮了竹影手中的篮子走出门去。

    “还是婢子拿着吧。”竹影道。

    “跟着便好。”锦娘小步快走,湿漉漉的石道沾湿了红豆文案的绣花鞋。

    秦氏住在西厢房的第二间房子,门前的辛夷花树探出了细细的嫩芽。那些在冬天里唔得太久的心情也该在辛夷花舒展的季节里抖落灰尘。

    锦娘进门便闻见一股淡淡的药香味,不是很浓却足以麻醉人的意识。她不懂医自叫不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