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连家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为什么她见到的是些奇奇怪怪的货色。
不是趾高气扬,宣称嫁进连家是上辈子修德的坐井观天连小姐;不是自我感觉良好,三天两头到府上来纠缠桔梗的恬不知耻连幕骞;就是这个看上去正常其实哪里都不正常的连纪牧。
摇怜和他待在一起还不到一天,她转过头去看或是偶尔几次余光扫见,这人不是在发愣走神,就是莫名其妙地痴笑。
摇怜挠了挠自己脑袋,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神经兮兮的连家公子是怎么当上郡守的。
连家家大业大,据说清琐城旁的山上几个金矿银矿都是他们家的产业。莫不是,连家给连公子捐了个郡守的官职。
不管是不是捐的官职,不管连家公子在其他人眼里是不是仪表堂堂聪慧睿智的郡守,在摇怜的眼中,他俨然已经成了需得提防的危险人物。
连纪牧吓到并且吓住她了。
她觉得连纪牧的眼神玄秘莫测,他的笑意沉如深潭,她从他的神情目光里攫住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摇怜还没怕到一刻也不能和连纪牧待在一起的地步,但是,摇怜决意回去以后能不和连纪牧单独待在一块就不和他待一块。
不过,四野无声万籁俱寂的当下,摇怜还需连纪牧领着她到灯火闪烁的客栈去。
路上,摇怜承接上文,说叔宏娘还不知道叔宏和多嘴多舌的祁阿贵打过架的事情。这形容不准确,应该是叔宏单方面把阿贵揍了一顿。
连纪牧略略忖了村,道:“你觉得会是祁阿贵怀恨在心,杀了叔宏?”
摇怜摇头,“也不是没有可能,目前为止,所有的疑犯都可能是证人,也可能都不是。到现在为止,也没确定下来,到底是熟人作案还是陌生人下了死手。”
连纪牧挑了下眉毛,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惊疑,惊疑散去似是隐忧,“你一点头绪也没有?”
“当前掌握的证据太少太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摇怜撒谎时面不改色,“我还推测不出来,谁是凶手。”
其实是她还没有拿到祁叔宏的遗物,招不回魂,自然也就问不出凶手。
“连郡守,我们明天可能要到祁叔宏的墓前走一遭了。”摇怜用的是通知而非商量的语气。
“干什么?”连纪牧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直觉。
摇怜干笑了两声,“开棺验尸。”
转瞬,连纪牧就露出像梅子般酸涩的表情。
摇怜瞧见他这副表情,心里丝丝地乐。其实,她也没胆子看被肢解过的残骸。不到万不得已,她才不想看这种能吓得她一大晚上睡不着觉,睡着了也得被吓醒的东西。
连纪牧脸色难看了,摇怜的心情莫名畅快,掩嘴偷笑了半瞬,改口道:“给他烧点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