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事,说到头来还是秩序与混沌的破事,只不过它两都换了个马甲,他们就谁都认不出来了,毕竟最直观判断起源破事与混沌破事的方法就是看有没有它两的能量痕迹留下嘛,这种拐了弯一样换了个样子的,他们认不出来也情有可原,很正常。
此间的事结束了,但也没有结束,只是他们的到访结束了而已,但是对于洛缨她们来说永恒的等待与折磨,现在才刚刚开始,未来的八十多个纪元仍旧漫长,不见终点
想到这里,他再看着她干净纯真的笑颜,一时间竟是心里堵得有点不舒服,他往后即将踏上的轮回旅程便已经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虽然最大原因是不知道到底惹了个啥被追到了轮回里一顿又一顿暴揍——那,对于维持封印的洛缨、艾鸿云他们来说,这八十多个纪元他们,又是怎样熬过去的呢?
不知道,他完全无法想象那段漫长近乎无尽的时间她们要怎么熬过去,也不知道她们最后的结局都会如何也许,也许根本不用去想吧,再怎么牢固的枷锁与牢笼,它们都有足够的时间去侵蚀,瓦解,虽然一百三十九纪元的时候混沌概念体还没有出来串门,但,谁知道封印的领域内部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也许那时候她们已经
“怎么啦,忽然就不开心了?”洛缨忽然低下头,用琼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银白的双眸近在咫尺,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偏过目光,但是一想其实都贴到这么近的地步了,怎么躲都躲不开的,他就干脆不躲了,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没,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想到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嗯?跟我说说?说出来说不定就开心了。”
那啥,这话说出来可能就更加不开心了,而且是全员都会不开心,眼下还是她们叙旧的时间,可以的话,他尽可能不想去打断,但是,那双银白的眸子正向他传递着催促和不容置疑的意思,让他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因为是正式的话题,他想坐起来,但刚有坐起来的动作就被她给摁住了,让他十分无语:“所以这个姿势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那么,有还是没有呢?”洛缨笑嘻嘻捏了捏他的脸蛋:“快说吧。”
“行吧,那我说了。”云诺星长舒一口气,摆上了非常认真甚至有点严肃的表情:“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啊,果不其然,立竿见影的,这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俏脸一直含笑的洛缨也是表情一僵,银白的双眸闪烁了一下,看得他满心无奈,耸了耸肩:“所以我不想说的其实,但是这也确实是要去面对的话题。”
洛缨慢慢直起身,凝望着“太阳”的目光有几分幽深与空洞:“今后啊。”
气氛凝固了,比较低沉和严肃但是她还是摁着自己不放手,这算是某种本能吗?啊,好尴尬,他想坐起来。
两分钟后,洛缨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声音中饱含着无数复杂的思绪,也有迷茫与不解:“我也不知道今后该怎样呢就这样在这里熬着、熬着,只能等待未来,宣告一切终结到来的一天但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我也不知道,尊神们也逝去了,已经没有人能告诉我们这个答案。”
“镇守秩序以此身铸成的牢笼是啊,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无关是非对错和其他的”她长叹着,表情有点忧伤,即便不再细说她也能想到自己的未来会是如何,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个纪元,即便再过去十几个纪元她也有信心能压制好这里的封印,但是更以后呢?更遥远的以后呢?她几乎能见到遥远以后自己被混沌概念体侵蚀的一幕。
终结?一定会等来的终结?谁宣告的?谁判断的?又是谁认为此间的事一定会落下帷幕?像是美好的童话故事一样等到最后一定会有个美好的结局?那只是童话和故事而已,而事实是,自她们将自己封锁于牢笼中开始,她们就知道这只是一趟单程的“旅程”,永远,不会等来平息的时候,永永远远
“不知道呢。”洛缨忽然轻笑了起来,一扫此处低沉的气氛,让小时与燧晴都是一怔。
云诺星望着她将勉强掩饰得很好的笑颜,却是闭着眼睛叹息一声:勉强而已,顺带打圆场装得很轻松让大伙儿不用担心,把大伙儿应付过去,事后自己舔舐伤口,或是趁大家都没法再注意自己的时候,一个人走上那条明知道结局的不归路,这事情他老熟悉了,他啊算了,也没法多说什么。
睁开眼的时候,刚好对上她再次充斥着笑意的目光,尽管深处还藏着许些无奈与茫然,她轻开口对自己问道:“你见到艾鸿云的时候,他有和你说这方面的话吗?”
“他啊。”脑海里掠过那位传承者最后的身影,不假思索说道:“‘如果尊神们来不及归来,有朝一日你如果抵达这一层面,记得把我捞出来,我可不想陪这团墨水在这见鬼的地方睡到天荒地老’——概意如此。”
“这样啊。”洛缨闻言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后她在他挂满一脸的不祥预感的凝望中忽然用双手捧着他的脸蛋对他笑道:“这样,你以后也来拉我一把啊。”
云诺星:“”啊,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啊头大,啊脑阔疼,啊压力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