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地图前严肃分析,主要是费奥多尔说,两位少校听,偶尔会就一些问题展开讨论。荻野站在后面,越过费奥多尔的肩膀看地图,边听他们讨论边喝长饮酒,仿佛来凑热闹的围观群众,格格不入。
荻野对于拉普兰的地形显然没有其他几人熟悉,对军队的武装力量就更不清楚了,从三人的谈话中才能逐渐了解,还好布防图被画得清清楚楚,他也能看明白。
“那好……剩下需要异能者负责的部分,我会和卡尔玛一起商讨。”
费奥多尔支走了两位军官,房间里只留下他和荻野两人。
荻野喝完了长饮酒,开始喝有点凉的牛奶,这本来是他给吉良吉影准备的,但现在又不能把他叫出来……他去洗手间撤掉了【黄色节制】,用回自己原本的脸。
“卡尔玛……荻野和真,”费奥多尔背对他站在地图前,平静的叙述道,“刚才你使用了超过五次能力,影响的总时间大约二十秒,在失去对外界的感知只能刻板运动的这段时间里,会有多少人因事故而丧生呢?”
荻野舔了下嘴唇上的奶渍:“费奥多尔……你之前引发的人狼实验体暴动和这次的吸血种感染及气象灾害,会有多少人因此丧生呢?”
费奥多尔转过身,像是看着冥顽不灵的罪人一样看着荻野。
“嗯……说实话,我想杀掉你,费奥多尔,”荻野真心实意地说,“你也想杀掉我吗?”
“我以为你不会做出这么危险的行为,鉴于我目前的身份受到各方关注和保护。”费奥多尔说道。
“我以为那都是假的呢?”
“是真的,”费奥多尔的视线落在角落里一个细长的匣子上,“那是圣堂教会托我带给福地阁下的圣十字剑。”
“哦,”荻野托着脸颊应了一声,想了想圣堂教会的理念,“消灭异端啊……吸血鬼,魔术师,异能者,这些人在你们眼里都是异端吧?”
费奥多尔报以微笑:“实际范围要更大一些,近年圣堂教会和魔术协会的争斗因为大大小小的圣杯战争而愈发激烈,吸血鬼们在埃及那位死亡之后倒是安分了不少,伯爵算是最出格的了。而异能战争……由异能者挑起,异能者终结的战争,看起来令军事理念更进一步,但实际会把世界带往什么方向还是未知呢。代行者,即代神行使,为神的旨意奔波,代神审判咎戒,为人带来解脱与救赎……”
“这样啊,你相信命运吗?”荻野随口问道。
“宿命论吗?预先决定人无法控制的事件……我并不认同,”费奥多尔说道,“人生来就有作出选择的能力,对选择负责的义务,撒罪孽的,必收灾祸,他逞怒的杖,也必废掉。神赐予自由意志与道德世界,不能因私欲犯下的罪和受到的罚而责怪命运与神。坚持责怪神明,那就是坚持自己的愚昧。”
“嗯……有这样一个人,他计划重启宇宙成为新世界的神,固定一切命运的轨迹,令人人都能看到自己的命运并坦然接受,得到觉悟与真正的幸福……而且他天命加身,强运护体,真的有能力办到,”荻野转移火力,“这样的世界,人失去了选择的权利,凶手和凶器没有区别,都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更遑论罪与罚……”
费奥多尔安静地倾听,最后问道:“他是谁?”
“很巧啊,他也是个神父,不过他身在教会却信奉□□,计划大概在不久后就要完成了,”荻野马上卖了神父,“格林多芬监狱的恩里克·普奇,或许你听说过他。”
“想要我去对付他吗?他的确是异端,不过为什么你不动手呢?”
“我其实也没指望你会去对付他,因为……我运气不太好,大概是因为受到了神子的惩罚?总之就是和普奇神父对着干,就会有很多事情不顺心。”
“神子的惩罚……”费奥多尔正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