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葆晟有十足的信心和理由,鄙视童贯的无知。
狗洞怎么了?
能逃命的就是好办法。
不过,在历朝历代,宦官都是实干派,而武将却要分时候。因为聪明的宦官都知道,靠着溜须拍马,他们只能获得一时的富贵,而无法获得一生的富贵。溜须拍马他们要会,更要让自己变得有用起来,才是宫中立足的基础。
在武将受宠的朝代,武将大部分都是冲动派,遇事先干了再说。连带着文官都有被带坏的可能,变成了一心想要建功立业的愤青,大汉就是这么个状况。
在重文抑武的时代,武将基本上都谨慎,担心一不小心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于是,武将变成了理论派,他们动嘴的时候几近无敌,动手的时候会很生疏。当然这时候文官也是畸形的存在,文臣需要承担武将的大部分责任,装出一副很强势的表现,给皇帝信心。但他们心里装的是石头还是草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刘葆晟鄙视的时候,童贯已经趴在狗洞边上开始了扩洞工程。
刘葆晟是武将,童贯又是宦官中身材高大的主,就狗洞的大小来说,显然不是为他们量身定制的通道。
且不说刘府内人走楼空。
大街上,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郁起来。
刚过午后,距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商家们带领着伙计开始布置起来,节日的彩灯其实早就挂了半个来月。但今日是上元,用过的东西怎么能再用?换,得全部都换成新的,更奢华的彩灯。再说了,上元的花灯是商加们争斗的舞台,真要被同行比下去了,整整一年东家的气都顺不了,只能再心底里暗暗发狠,等明年再比过。
在街头,胖春不情不愿的跟着亲爹许伯,真是她亲爹,原以为她离开了沂水县,跟着老爷周元来临沂城参加知州的宴会,再折腾这几日,这年就太平了。
做梦。
许伯凡事都能让胖春猜到,还是衙门里人人敬重的许伯?
他早就不漏痕迹的将李大郎给鼓动来了临沂,还故意瞒着胖春。上元这天午后,许伯笑呵呵地让胖春跟着去街头上看花灯,这让胖春感动坏了:“爹,你多少年不带我去看花灯了,今日为何如此惯着女儿?”
许伯呵呵笑道:“跟着老爷东奔西跑的,都是异乡人,哪里有那个心思去看什么花灯。上元节,过不过都一样。不过如今爹想穿了,你也长大了,这日子啊一天少过一天,今日爹带你去看花灯,也是让你留着点念想。”
胖春感动坏了,含着泪就想要往许伯怀里扎,许伯像是个慈祥的父亲那样,轻轻拍着胖春的虎背,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还口不言心的说着:“大姑娘了,可别落银豆子。”
许伯有那么一霎那的时间里,他犹豫了,但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
胖春这个傻姑娘的感动也没有维持多久,上街没多久,他爹就把她给卖了!
她甚至连生气和发脾气的机会都没有,许伯就找了托词离开了:“大郎,我家女儿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让老夫失望。”
李大郎虽然怂,但也知道这时候应该说些涨气势的话,给未来老丈人信心:“许伯,您老就放心吧,我会像至亲一样照顾许姑娘。”
胖春气地差点晕死过去,她为了躲李大郎,央求着老爷周元一路跟着来到临沂,可万万没想到,她已经这么聪明了,竟然还逃脱不了她爹的魔掌。谁能想到,她爹竟然安排一场在临沂的相亲。上元灯会,对于年轻男女意味着什么,大宋的适龄青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