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千江长年习武,手指上带着薄茧,蹭过皮肤的时候,触感有些麻痒。

    “行了!”

    曲长负如梦方醒,略带愠怒地挥开了靖千江的手:“你少给我在这里擅自胡言乱语,我说过……”

    他是说过很多话,可惜就没有一句中听的,靖千江几乎是本能地脱口阻止道:“你别说了!”

    他没有被甩脱,反倒上前一步,捧起曲长负的脸,低头就吻了下去。

    其实有的时候,身体的接近不需要浓烈的爱意,被冒犯的恼怒也可以起到相同效果。

    跟上一次的小心不同,靖千江吻的很重,曲长负不甘示弱似的,便也同样咬了回去。

    两人的双唇贴合在一块,气息交融,这一刻如此的亲密无间却又如此遥远,似乎是为了各自的执拗进行的博弈。

    他们都是孤独的人。

    一个人的坚持,一个人的追求,太苦了,却又谁也不愿意妥协。

    而这争斗之中,又有燥/热的欲/望缠绵地席卷上来,带着痛苦,带着仇恨,带着迷恋。

    曲长负腰身微微后仰,退了一步,几乎要被按在身后冰冷的石壁上面。

    但那凉意仅仅是稍稍沾衣,靖千江便将曲长负的肩膀一带,自己转身靠在了石头上,一手重新箍住了他的腰,亲吻愈发热烈。

    他没这么冲动过,可是他也再不会如此地喜欢一个人了。

    他想要化开对方身上的冰壳,化不开,就用血肉融碎,让自己再也不会被拒绝,让他们再也不会分离。

    或许他暂时做到了。

    曲长负并不习惯于被身体上的欲望所掌控,更厌恶与人接触。

    然而在被对方强行地拉入这股旋涡当中之后,他忽然发现,这样淋漓的放纵可以令人忘却一切肮脏的过往与痛苦的前行。

    所用的压力都被释放出来,这一刻什么都不用想。

    较量、亲密、欲望……

    他喘息着,闭上眼睛,手指按住靖千江肩头的衣服,仿佛沉迷。

    但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曲长负猛地睁开眼睛,目光清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