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回到房间,林娇娇坐在他身旁,轻抚着他的背,“宇哥,你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考过乡试,这不是挺好一件事,你自己也是希望能过的不是吗?”
孙泽宇又是一声叹息,“能过自然是好的,只是要再往前走下去,对我来说不知是福还是祸。”
“就算是会试考不上,那你也没有损失,顶多损失一些盘缠,可万一会试过了,你将有着更多的机会,获取更高的地位,这不好吗?你们读书人寒窗苦读十余载,不都是为了这个?”
连林娇娇也有些想不明白了,他对京城的抗拒一直神神秘秘,从不与她直言,可她猜到这其中是发生过一些什么的。
她等了许久,见他不再说话,到了这时候,他也没想着把他心里的秘密与她说,她这心里难免是有几分失落的,只是想想自己也还藏着小秘密,他们俩这算是半斤八两吧,也就不好与他多计较。
晚上入睡时,两人背对背各自睡着,并未有过多的交谈。
孙泽宇心里想着事,一晚上都睡不安稳,早上天还没亮他就醒了,一醒再睡不着,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披了衣服走出去房间外面,望着那还灰蒙蒙的天空再度陷入沉思。
有些事,还是别让她知道为好。
知道的人越多,危险系数越大,只有远离那权力的核心,才能够保障他这一家子的人身安全,为此,他甘愿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
即使觉得很遗憾,他仍是在心里做了一样的决定,不曾动摇。
林娇娇醒来时,他已经回到房里,手里拿了本医书在看,这医书还是她之前翻出来的,她坐起身,向他询问道,“宇哥,我们哪天回去县城?”
“看你安排,我现在回不回书院都可以,若是铺子忙不过来你想早些回去,咱们就回去。”
说不担心铺子的生意那一定是骗人的,只是他难得回一次家里,她不好让他这么早离开,她想了想,和他约定再在家里住三日再回县城,到时可能县城也放榜了,他们正巧可以以回县城看榜为由,与他爹娘辞行。
两三日的时间,孙泽宇帮着他爹把地里的庄稼都收完了,院子里放着好几种农作物,数量都有不少。
吴氏从中挑了些长得特别好的,单独放在一个箩筐里,林娇娇以为他们是准备拿去卖,剩下一箩筐自己吃的。
可等到他们准备离开四喜村,回县城去的时候,吴氏叫他们把这一箩筐的东西都给带上,另外还添了一篮子鸡、鸭蛋,林娇娇看着那么些东西,感觉有些窒息。
父母的爱往往表现在给你塞给各吃的用的,不管你有没有这需要,不管你缺不缺这东西。
不忍拂了吴氏的一片心意,她抱着那篮子鸡、鸭蛋,让孙泽宇背上那箩筐,孙树新和吴氏直把他们送到村门口,见他们上了牛车,还不舍得回去,一直目送他们离开,牛车走了很远,她回头看时,还能看到村口那两个小人儿。
“咱们这一走,你娘该难过了。”
她叹了口气,向孙泽宇说道。
等以后生意顺了,该把他爹娘也接到县城来一起过日子,这二人世界虽然是清净,可对他爹娘就有些残忍了。
当初她没想好要不要和他过这一辈子,自然是怕吴氏在身边瞧出异样来,或是催他们生娃儿,影响她做买卖,可现如今情况不一样了,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生娃儿是早晚的事情,只是略有延迟,他们应该能够接受,她也不必心怀愧疚,觉得自己拖着孙泽宇没能让他们早日抱上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