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白了她一眼,蒋太白轻哼了一声:“小爷能不知道?”说完,突的反应了过来,“你要再去探一探?”

    岳玲珑懒怠跟他计较那个白眼,探头望了正在后院里井边涮洗碗碟的吴映雪一眼,“你怕死的话可以不去啊,在这里陪着映雪便是,只一件事,你千万别告诉她我要去做什么,我怕她报仇心切,也想跟着去。”

    听得这话,蒋太白不禁气急:“姓凌的,你竟如此小看我,我小白龙岂是浪得虚名,怎么会贪生怕死呢。”

    见她又要说什么,忙摆手制止道,“废话少说,要去一起去,晚些时候等映雪睡沉了,我们再行动。”

    这日正巧是十五,夜半时月上中天,柔白的月光撒下来,照的四下里亮堂堂的,蒋、岳两人换上黑色夜行衣,用黑布巾覆住口鼻,轻手轻脚的出了院门。

    两人飞奔到城门下,贴身躲在城墙投下的黑影里侧耳细听,待在城楼上巡夜的守城兵士走过后,忙一前一后纵身游走着越过城墙,落地后便一路奔行到城东。

    在后花园的假山后面蹲了多时,蒋太白道:“这严世蕃未免心太疏于防备了吧,怎么连巡夜的护院都撤了,不会是设下什么陷阱请君入瓮吧。”

    岳玲珑不屑的嗤笑道:“都说了你怕死就别来了,你非要跟着来,来了又疑神疑鬼的,你要是真的怕,现在走还来得及。”

    蒋太白忙分辨道:“我怎么会怕呢,就是觉得这里安静的有些反常,你听我说啊,不管是灯下黑还是请君入瓮,我们谨慎些总是好的。”

    岳玲珑哪听得进去,起身道:“老规矩,兵分两路,一炷香以后在这里会合。”说完,便往有亮光的方向奔去。

    蒋太白忙随在她身后:“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吧,万一真的有埋伏,还能有个照应。”

    两人蹑足潜踪往光亮处行去,最后进了一所四方院子,正北立着一座高楼,楼里灯火通明,四下里却寂静无声。

    蒋太白心觉不妙,正要扯着岳玲珑离开,却见高楼的门呼啦一声自内打开,许多人呼喝着从里面涌出来,迅速把两人团团围住,再抬头看去,高楼二层的栏杆后面站起十几个弓箭手,正拉满弓对着两人。

    蒋、岳俱是心底一沉,忙背靠背做出防御的姿态,只见严世蕃笑吟吟的从高楼里走出来,微抬着下巴直盯住两人,投过来蔑视的眼神。

    严世蕃闲适的轻摇着纸扇:“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还想玩灯下黑这一套,也不看看你们的对手是谁。不是我自夸,别说你们这些小毛贼了,便是当今圣上的心思,我也能猜到十之八九,你们想跟我斗心眼,跟自投罗网没什么分别。”

    岳玲珑气势汹汹的瞪回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爷早知道你做下埋伏,偏要来会会你,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闻此,严世蕃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愤然挥手道:“都等着做什么啊,还不快上,好好领教领教这两位小爷的功夫。”

    护院们一拥而上,手上的刀剑棍棒只管向两人招呼过去,蒋、岳互为依靠,拔得利剑出鞘,见对方来势汹汹,便也不再收力留情,招招直取要害。

    一番混战下来,护院们见两人越战越勇,不禁心生畏惧,开始互相推搡着往后退缩,原本紧凑的包围圈渐渐松散开。

    严世蕃见此情形,冷着脸向二楼挥了挥手,弓箭手们会意,微移着弓箭瞄准两人的胸腹,见严世蕃又一挥手,便都松手射箭。

    蒋、岳听得有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抬头见点点寒光已到面前,忙提剑护住脸部,一个鹞子翻身避开密如雨点的飞矢。

    在这电光火石间,弓箭手们已重又搭箭瞄准,只等严世蕃再一挥手,便要在两人将落地时再次射击,这次两人毫无闪避之力,必然能一击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