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的第一场b赛於早上八点开始,教练做出调度,尽量由昨天的非先发球员上场,两队激战三个多小时,最终由我们拿下胜利。
最後一场b赛在下午三点开打,先发名单与昨日的球员几乎相同,而郭天璿也在其中。赛前,他们在休息区前的空地围成一圈,由队长领着大家喊口号,我则站在休息区的最前排,沉默地看着郭天璿的背影。
昨日的记忆汹涌地涌出,而我还记忆鲜明。他坦然地说出自己的好感,亲自证实我先前的猜想,但我的心里却开心不起来,另一个烦恼接着浮现:互相喜欢就能跨过所有不合适,在故事的结尾一直牵着彼此的手吗?第一次遇见让人心动的他,我却因不由自主产生的悲观感到惶恐,也注定自己只能停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在我的胡思乱想下,b赛已经开始。
许是连日参赛的疲劳开始出现,先发投手陆续保送两个打者,打击顺序轮到中心打线时,我看到郭天璿对主审喊出暂停後,跑上投手丘与投手对话。
先拿下一个出局数吧!我在心里想着。开局投手就碰到乱流,我已无暇去想那些情Ai,更加专注在面临危机的场上。
不知道郭天璿究竟队投手说了什麽,但暂停之後,投手慢慢地找回手感,虽然被对方拿下一分,还是成功止血,结束第一局的危机。
我松了一口气,更加佩服身为捕手的郭天璿,能有让投手快速振作的方法,换作是我,应该会自乱阵脚,遑论协助投手调整状态。
这一场b赛的对手很难缠,他们不是豪打型的球风,而是对投手的每一颗球JiNg挑细选,绝对不追打坏球,用持久战消耗投手的JiNg力,只要投出一颗稍甜的球,就会豪不客气地挥击;当然我们也不甘示弱,平头男开局的保送与盗垒,加上後面几bAng的适时安打,我们一路紧咬对方,双方分差始终维持在一分。
七局下半,场上战况仍胶着,我们始终没有找到追平,甚至超前的突破口。
打击轮到被换到第三bAng的郭天璿,目前场上为一出局、垒上无人的情况,接下来还有第四bAng上场的机会,如果要一口气超前b分,郭天璿势必要上垒,才更有可能。
身为四bAng的学长已经在预备区就位,郭天璿则在调整头盔之後,走向打击区,摆出预备的姿势。
投手在在指尖吹了一口,把多余的止滑粉吹掉,粉末霎时在空中形成小小的烟雾。他投出第一球,是一颗刁钻的内角球,位置偏了一点是坏球,而郭天璿也没有出bAng。第二球投出时,郭天璿顿了一下,还是出bAng,可惜时间没有抓好,形成界外球。
就这样又缠斗好几球,郭天璿虽然没有打击出去,但也把对方b到满球数的状况。投手摘掉头上的帽子,用手臂抹掉脸颊上的汗,又捡起地上的止滑粉包丢了几下,直到整只手覆满白sE的粉末。
他退了一步,准备投出下一球。
出手的那瞬间,手掌上过多的白sE粉末随着bAng球飞出,连在休息区的我都发现,因为这样的缘故,一时间居然看不清楚出手点。
意外发生了,白球用极快的速度飞向郭天璿,他在打击区愣了一下,想要闪避却来不及,那颗球紮紮实实地打在郭天璿的侧腰。当下球bAng落地,敲在本垒板上,他屈腰扶住伤处,面sE挣扎。
第一时间,主审b出暂停的手势,教练冲上球场,投手也脱帽走下投手丘,朝郭天璿走去,而我虽然担心,却只能在原地,看着场上的他乾焦急。
手指的指节因用力发出声响,我的眉心纠结在一起,用牙齿紧咬下唇,丝丝疼痛从唇上破皮的伤口传来,我嚐到一点血的铁锈味,却没有心脏的钝痛强烈。
休息区的其他人也面露担忧地看着球场,凝重的气氛下无人说话,连鼻息都变得明显。直到教练独自走下场,众人才松了一口气,若郭天璿还能继续跑垒,表示他没有什麽大碍。
b赛继续,因为触身球形成一出局、一垒有人的局面,轮到第四bAng。
趁着投手的状况还没回稳,学长瞄准第一球就打,球在内野落地,穿越二游的防线,形成一个二垒安打,郭天璿也推进到三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