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平西藩镇。成都府。
在多年没有搭理陈柯之后,清庭突然派来钦差,宣读晋升陈柯袭爵的圣旨。
“……上谕:古来圣王治世赖有贤臣。金降诞宗弼、斡离不、银可术之属;元有博尔术、木华黎、赤老温往续。臣举则君正,君正则天下治焉。朕思朝中,忧州县,道府吏治有所不谙,下衬条条无从得悉,乃至民生何若,闭塞于耳也。西南藩镇者,堪承国脉,位尤重焉,朕殊重之。因特擢已故平西汗王吴三桂,赏食双俸;其女博尔齐吉特氏,袭扎萨克多罗贝勒爵,总督云贵一切军政要务!代朕巡狩,体察民情,整饬吏治,莫负圣心。朕欲与普天同庆盛世,共海内以享荣焉,圣训所至,望北谢恩!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柯带着一众文武大臣,向圣旨叩头谢恩。之后传旨的钦差上前将他扶起,二人对视便笑了起来。
“郡主,如今又升爵了,恭喜恭喜啊?”
陈柯也拱手道:“这都亏了索相在皇上面前美言。在下不胜感激,不胜敬重啊!”
说着,赶紧让人将小黄册子请过来,好好供奉。
前来传旨的钦差,正是索额图。
如今的索额图已经年过六旬,须发同样夹杂了丝丝白色。不过气色和之前倒是差不多,面色红润,筋骨康健。
“郡主,老夫每来成都一次,都感慨这里变化之大啊!郡主果然是治世之能臣。”
和陈柯一同漫步在成都巡府衙门的花苑中,索额图都是忍不住的感慨。因为藩镇的变化是掩饰不住的。
哪怕陈柯并没有丝毫炫耀的意思。
陈柯说道:“索相言重了。在下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要爱惜子民,不敢有违圣上重托。”
索额图微微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说道:“郡主,老夫与您也是老交情了。有些话实在是不忍出口啊!”
陈柯也说道:“其实在下也有些话,想和索相说。但身在朝堂,也是难以启齿。”
索额图停住脚步,用手抚着轩榭的石栏,说道:“那是老夫先说,还是郡主先说?”
陈柯笑了笑:“索相是客,自然是请您先说了。”
索额图点了点头,说道:“那老夫就不客气了。郡主,您有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会突然给你晋爵?”
陈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皇上怕是要收复台湾吧?”
索额图不由得笑了笑,之后用手指了指陈柯。
他感慨地说道:“郡主是个聪明人,心里什么事都明白。可惜,为什么皇上总是拿你当个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