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战车与皇帝,两方胜负本就难分,不过荷尔·荷斯确实奉行了从不独自上阵的原则——还有那只游隼佩特夏帮他。
佩特夏的替身是控制冰的天空之神荷鲁斯,这么一来,被限制速度的情况下,银色战车的胜率就无限降低了。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荷尔·荷斯的食指扣紧扳机——
脚步声。波鲁那雷夫猛然转过头。
清脆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轻而易举就越过了荷尔·荷斯和佩特夏,停在波鲁那雷夫面前。
这名女性确实面色憔悴,看起来大概好几天都没休息好,却并不像波鲁那雷夫想象的那样像是个纯粹的、被吓坏了的受害者。
恰恰相反,她神情倨傲,走路的姿态也是一样充满了与情况不符的自信,并不认为自己是个被绑架的人质似的——?
“显而易见吧?”索菲亚道,“荷尔的雇主是我。”
“……什么?”波鲁那雷夫一愣,身后的银色战车在怔愣中被收回体内。
荷尔·荷斯见状也收回替身、佩特夏拍拍翅膀,嫌弃地从嘴里吐出一小块冰锥。肉芽在雇佣兵帽子下的发间蠕动。
“你居然告诉他了。”荷尔·荷斯颇为意外地说道。
“因为我看得出来,”索菲亚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这位先生不是个会为了利益就出卖朋友的人吧?”
“……我和他可不是朋友。”波鲁那雷夫立刻反驳。
“太伤人了吧,波波。”荷尔·荷斯夸张地叹了口气。
“所以——你为什么要假装被他绑架?”
“有时候人得学会避开泥潭,不是非得踩进去不可。”索菲亚说,她疲惫地选了个箱子坐下来,大概只有从不含任何恐惧的眼神,才能看得出她实际上是个很难动摇的强者。
精神的强弱与力量无关。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时日无多,而本该是家主最忠诚的下属的马可在「圣杯战争」中,为了一个使用万能许愿机的机会拼尽全力。
她没有其他选择。
···
“日安,阁下。”
迪亚波罗双腿交叠、坐在桌子前,单手将话筒放在耳边。宾馆里的装饰华而不实,连座机也一样做成了浮夸雕花的样子。
如果是四天以前,他绝无可能以这样的姿态与三大家族之一的掌权人这样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