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萧遥落水时发出的那一声“扑通!”,对面舟上那几名采莲女都不由自主地将头扭了过去,齐齐地看向他,顿了一下后,船上众女突然一块儿爆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听到那如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萧遥虽然置身于水中,却依然感到羞愧难当,脸颊上滚烫无比。他赶忙用手扒住小船的船舷,腰眼用力,双腿在水中一借力,便已纵回了小船之中。
洪凌波见他浑身湿漉漉地又上了船,心中感到怜惜之余,却依然余怒未消,因此看了萧遥两眼后,便一句话不说地钻入了船舱之中,气鼓鼓地坐下生闷气。而莫名其妙被踹入湖中的萧遥见洪凌波看到自己落水,竟然连问都不问自己一句,想到落水前屁股上被她踹了的那一脚,心中对她的想法已经了然于胸。他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的丑态被那些采莲女,甚至程英和陆无双二人看到,随手将脸上的水迹擦干净后,便躬身钻入了船舱之中。
看到洪凌波坐在舱中,双手抱肩护膝,眼中泪光闪烁,盈盈而泣,萧遥走了过去,在她的对面坐下。虽然心中十分明白洪凌波因何如此,但他还是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听到萧遥的问话,洪凌波这才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曾经说过不会弃我而去,做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萧遥记起自己在进贤客栈之中,为洪凌波破瓜之时确曾说过这句话,于是便点了点头。
洪凌波见他点头,又问道:“那你为何背信弃义,要做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萧遥奇道:“我什么时候背信弃义,做那薄情寡义的负心汉了?”
洪凌波怒道:“你还不承认?若不是刚才我亲眼所见,你还要瞒我到几时?”
萧遥听得如坠云雾,莫名其妙道:“你亲眼所见了什么?我又瞒了你什么?”
洪凌波道:“我亲眼所见你与那些采莲女隔船相望,相互间眉来眼去,眼神中含情脉脉,这难道还有假?你昨晚不肯与我同榻而眠,嘴上说的是担心我的身体,但你心里,其实是因为昨日一见到这些貌美可人、活泼娇艳的采莲女后便再也忘不掉了,不仅白天里甚是思念,连晚上也要时时记挂着。你生怕被我发觉,这才硬要分房而居。啊,是了,之前我要赶去陆家庄,你却说什么要先乘船去荷花湖中悄悄观望一番,等探明了敌情后再出手,务求做到一击必中。什么探明敌情之后再出手,明明是心中有佳人,这才要巴巴地赶来一睹为快,以偿心中那牵念之情,还什么悄悄观望一番,根本就是明目张胆。”
洪凌波哭的梨花带雨,这番话更是说的斩钉截铁,决绝异常,丝毫没给萧遥留什么分辨的余地,若是让不知情的人听见了,那么肯定便会以为事实本就如此了。萧遥虽然知道洪凌波是在吃醋,但听了洪凌波这番强词夺理的话后,也只能哭笑不得地说道:“我哪有跟那些采莲女隔船相望,眉来眼去,又哪里日思夜想,怕被你发觉了?至于你说的那什么明目张胆地赶来一睹佳人,就更是连影都没有的事情,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不好?”说着,伸手牵过了洪凌波的双手,将其放在自己的掌心之中紧紧握住。他之前眼见荷花美景俏佳人,作为一个男人,心里难免情意暗动,心生向往,便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两眼,但他只是为了一饱眼福,心中并无其他轻薄之意。毕竟,那些采莲女小的只有八九岁,大一些的,也不过十五六岁,正值花样年华,而萧遥此时却已是二十岁出头的成年人,对于这些尚属未成年的清纯少女虽然心中多有爱怜,一时间还真没有往那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上面去想。因此,听到洪凌波的话后,他才会苦笑不已。
感受到自己的双手被萧遥握在掌中,洪凌波本想挣脱,但抽了几下后,却依然被萧遥紧紧地握在手心之中,心中的怨气竟因此而瞬间消减下去不少。一念至此,她便不再挣扎,而是任由萧遥握住自己的双手。萧遥看到洪凌波经过一阵发泄后,心中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生气了,于是轻轻坐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搂住了她的肩头。
洪凌波一接触萧遥湿漉漉的身体,这才惊醒过来,满脸歉然之色地说道:“刚才我一脚把你踹进了湖中,你可不要生我的气。”
萧遥笑着说道:“怎么会,你送我去荷花湖中畅游一番,那当真是再快活不过的事情了。”
洪凌波关切地说道:“你赶快把湿衣服脱下来晾干吧,不然湖中冰冷,你当心会着凉生病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绢帕,替萧遥擦拭起了身上的水迹。
其时已是秋天,天气虽已有了些凉意,湖面上又是微风阵阵,但萧遥有真气护体,落水后虽然浑身湿透,但他除尽了湿衣服后便调息运功,不多时,不仅身上的水迹已经被内力完全蒸发,消失地无影无踪,而且额头上竟还热的沁出了点点汗珠。
看到萧遥现在运功如此纯熟,洪凌波心中暗喜,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望着萧遥。萧遥此刻只顾闭目运功,对于洪凌波的凝视竟是浑然不觉,直到将周身水汽运功完全蒸发后,感到浑身暖洋洋的十分惬意,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刚好望见洪凌波意识到一直盯着情郎调息的不妥后,羞怯将头扭过去的那一幕。
萧遥看着洪凌波遍布红晕的俏美脸颊,脑海中不知为何却忽然想起了之前船中那些青春活泼,娇柔可爱的采莲女,以及还只有八九岁年纪,却已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的程英和陆无双。想到二女虽然当下尚显稚嫩,但却娇美无伦,如银星皓月,脱凡出尘的样貌,心中登时腾起了一股无名邪火。看着自己已经除尽了周身衣物的身体,一股温热的真气忽然自小腹丹田之中升起,沿着刚刚运行顺畅的经脉,又自行运转了一圈后,才缓缓沉到了丹田之内。而随着这股真气的流动,萧遥也忽然感到浑身热血翻涌,低头一看,*竟已充血肿胀,如一柱擎天般撑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生理反应,想到刚才脑海中居然出现了程英和陆无双二女稚气未脱、娇美可人的样貌,萧遥顿时自责不已,心中的罪恶感无以复加,不断地对自己暗暗高声吼叫道,你怎能对两个只有八九岁年纪的小女孩动此邪念?难道你当真连猪狗都不如,竟想对她们做下那等禽兽之事?你虽然趋炎附势,工于心计,为了成为人上人而不惜一切代价,也并非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若是心中有此邪念,萧遥啊萧遥,那你还配当一个人吗?简直是连畜生也不如。
萧遥自己在心底对自己这一番痛骂,当真是毫不留情,骂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恨不能再跳入湖中,索性将自己淹死算了。但洪凌波见他神情有异,待要出言相询时,萧遥却又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于是心中暗道,反正依照此时的光景,再赶去陆家庄也不太合时宜了,况且自己与萧郎此刻也已无心游玩,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再在这南湖上泛舟了,且让姓陆的一家再多活一晚上。想到此处,洪凌波当机立断,让萧遥划船靠岸,为萧遥买了一身船夫的粗布衣后,便与心中大有正中下怀之感的萧遥策马一路小跑,返回了客栈之中。
(加更送到,各位书友慢赏。ps:外面安安静静的,街上人也特别少,怎么跟闹生化危机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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