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刘木风应该看到那个少年就立马转身就跑,不然之后也不会落的被他锁了手链和脚链永远囚在了他身边的下场。
村子也不大,姑娘要出嫁,这可是一件大事。村长带头,恨不得得集全村之力为刘木风好好办上这么一次婚礼。馒头土豆玉米白菜之类的素食管够,可瘦瘦的鸡鸭鹅不管是哪个,杀了都不够一桌子人分,村里的家畜又没有多少,所以也不能多杀。
正当村长和刘木风家里人犯难的时候,刘木风那小老公家里人却很大方的手一挥,从城里买了二百多斤肉给送了过来。
“喂!你干嘛呢!别碰!”正给手里猪蹄烧碎毛的李大婶见村子里面那精神不正常的流浪汉正准备伸出自己脏兮兮的手碰桌子上的饭菜,忍不住出声吆喝了一声,试图赶跑对方。
边上的邻居大娘听到动静后抬头看了看那流浪汉,又看了看李大婶,笑着到:“你为难傻子干什么?他又不懂这些,大喜日子也别动气啊。”说罢,她又冲着那傻子招了招手:“你过来,会剥玉米不?你把这一袋玉米剥完我就给你一碗饭怎么样?”
那流浪汉听了,嘿嘿嘿直笑,一瘸一拐的跑了过去。
“唉!先别碰先别碰,你这傻子又到哪里玩去了?!先给我去洗手!洗手!”
“我也没有生傻子的气。”李大婶有些不好意的说道,“桌子上摆的汤汤水水多,都刚出锅的,还冒热气呢。傻子下手没轻没重的,我这不是怕傻子洒了汤饭烫着他么?”
傻子今年大概五六十岁了,不会说话,见了人只会嘿嘿嘿的笑,长得乱七八糟皮肤黝黑。人也小,一个男人却还没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高,脊椎变形严重,直不起腰,像老人一样佝偻着身子,抬头看人都费劲。
傻子叫啥名字村里的人也不知道。只知道六零年闹灾荒,不知道从哪里跑到了他们村子,村长和村里人见他脑子有病,可怜的紧,就收留下了他。十几户人家轮流匀出一口饭给他,愣是将傻子养的度过了那段日子。
都是穷的不行的可怜人,还偏偏都看不得人间疾苦。
傻子刚来的时候穿着一件脏的不知道穿了多少年没有换过的棉服,衣服里面的棉花都长了虫子。村子里的妇女们看不下去,就又拿出家里多余的碎布七拼八凑的给傻子做了几套衣服出来。
现在傻子就生活在村口不远处的一个破屋子里,有时候也会随便找一家人的苞米地睡在里面。虽然傻,但是不坏,倒是从来没有干活过啥小偷小摸的事,不在村里游荡的时候会去周围的山里摘点野果过来分给村里的孩子,或者农忙的时候帮村子里的人喂喂鸡鸭鹅。
那李大婶忙着忙着,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对旁边的邻居大娘道,“你说刘家那姑娘要嫁的小伙子不也是……”
大娘听的这话,急忙抬头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她们这边,这才冲着她挤了挤眼睛:“怪可怜的,别说了,让刘家那姑娘听到多不好,这大喜日子的……”
“哦,哦。”李大婶急忙点了点头,“你看我这张嘴,又乱说……”
刘木风回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蹲在他们家大门口撅着屁股费力的剥玉米的“傻子”。家里人正在外面忙,她妈看到自己跌了一身土的模样急忙将手里的簸箕一丢,跑过来拉着刘木风的手问:“哎呦,盼盼,你这是摔哪里了?”
也不等刘木风开口,她妈就将她扯进了家:“你先别动,我去给你找毛巾擦擦,哎呦,这脏的,没磕着吧?刚下过雨土路又滑,今天大喜日子就不要乱跑了。”
“嗯。”
盼盼。
这个名字她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听到过了,自从当初离开这里之后,就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刘木风原名叫刘盼男的。毕竟是旧社会,虽然外面标语写着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是农村的家家户户还是想着生个男孩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