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攀接到进g0ng的旨意之后,有一瞬间的恍然。
阿姐嫁人六年,彼时他赌气参军,h粱一梦,一做就是六年。
军营纪律严明,纵使顶着镇国公世子的名头,然他也不只是想当个混日子的纨绔,那就从底层m0爬滚打,从小兵到将军,他不知多少次从Si人堆里爬出来,多少次在边缘徘徊,但还是凭着对那人的一缕执念撑过来了。
这个人就是徐环,也是他的阿姐。
情从何处起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初父亲战Si沙场,母亲接受不了夫君去世的打击,没几天就郁郁而终,镇国公念着父亲的救命之恩,认下他做了养子。
国公府b他家大了好多,仆人也多,可是来来往往并没有一个人跟他说一句话。
他浑浑噩噩的被人领着,先是见了国公爷,那是个高大的男人,两鬓有些有些花白,但是身上的气息却和父亲很像,威严又慈祥,此时他才将养父和亲生父亲的形象重合到一起,他怯怯的喊了声父亲。
听到他的声音,年长的男人竟然哽咽了,他m0m0他的头,“好孩子,好孩子。”
徐环跟在国公爷的身后,见到父亲泣不成声,知道他被丧妻之痛和兄弟的离去这连续的噩耗打击到了,眼见着父亲发间的银丝越来越多,她也十分心疼,虽只有八岁,徐环已经是个很懂事的姑娘了。
她上前牵过小严攀的手,甜糯的声音有着安抚人心的奇异力量,“就让我来照顾弟弟吧,爹爹平日好忙都没空陪我,正好弟弟来了可以帮我解闷,爹爹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弟的。”
nV儿早慧,镇国公是知道的,因为母亲早丧,他也忙于公事,总是疏忽于她,国公爷一向是愧疚的,所以一直以来有求必应。
可再聪明也还是个孩子,国公爷有点犹豫,徐环明白父亲的顾虑,于是甜甜的向严攀问道:“你愿意我做你的姐姐吗,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严攀懵懵的,他只有五岁,还不懂得许多道理,只觉得眼前的姐姐好漂亮,白baiNENgnEnG的,穿着白sE的衣服更是显得粉雕玉器,声音也好听。
仿佛有魔力似得,他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镇国公终于无话可说,她欢呼一声,仿佛得了天大的宝贝,向父亲告退之后,她牵着他的手,边走边说:“我领你去看你以后的院子,听说父亲要领你回来,我连夜收拾出来的。父亲平日在府里的时候少,我无聊极了,你来了我就不闷啦,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弟弟。”
小姑娘一路叽叽喳喳,脸上的笑容甜美又g净,严攀呆呆的跟着她走,忽然m0了m0心口。
啊,原来还在跳。
从那日开始他们就形影不离,说起来徐环真是个好姐姐,不论是什么好东西,吃的玩的用的,但凡得了就送到严攀屋里去,她是真拿他当弟弟。
可他呢,又是什么时候生出别的心思的。
他记不起来了,他五岁之后的日子里每时每刻都深深的刻着她的影子,她的苦笑,她的喜怒,他都记得清楚。
许是她第一次向他显摆自己新得的口脂,拉着他想想以后夫君的模样,他记得自己当时满腔怒火,还有抑制不住的恐惧。
直到有一次他偶然听见镇国公和幕僚在书房里商谈徐环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