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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宁栖忽然淡淡道:“听闻宫中藏书阁包罗万象,不知我是否可以去观摩一二?”
王德全点点头,“除了皇上与太后娘娘,宫中并无太多忌讳,姑娘自然可以四处走动。”
笑着微微颔首,宁栖只说自己会记得午膳时辰,然后目送对方出去。
她并非闲着没事做非要乱闯,只是想看看过往关于这种案子的典籍,按照当朝律法,贪墨官银该当何处。
她如今已经不奢求她们皇上会法外开恩,因为对方就不是这种人。
藏书阁在宫中的东南角,上林苑在西南角,宁栖发现皇帝住的太极宫就在前面一点,难怪上林苑不仅僻静还视野开阔。
皇宫非常大,大约行了小半个时辰才抵达藏书阁,饶是她记性不算差,也不能一次性记住来时的路。
里面足足有五层,上至天文下知地理,下到前朝辛秘都有记载,宁栖翻阅了许久才草草发现了两个相同的案例,先帝昏庸无能,这个时期的不知惨死了多少忠臣,她便不再做参考。
只有太宗时期的两个较为相似,其中一个是寒门出身,为官数十载也算是清廉,也不知为何突然贪墨了数十万的赈灾银,最终被革去乌纱帽,流放边关做了奴役。
另一个也差不多,只是并未流放边关,因为曾经有过功勋,所以只是受到鞭刑三十下,而后贬为正八品司务。
其实她爹也算掏了家底安置了一部分灾民,听洪氏说她爹还卖了好几个庄子,应该都是贴了上去,可能她爹以为堵的住,谁知道别的城镇灾民也涌了过来所以才会导致最后那种局面出现。
不过做就是做了,或许这次让对方吃点苦也好,也能就此看清那祖父的真面目,不然要还有下次她们都会尸骨无存。
眼见已经到了午时一刻,宁栖挑了好几个卷宗一起带回去看看,别说这藏书阁的确是包罗万象,连春宫图竟然也能看到,听说先帝时常让人绘这种东西。
不知道有没有给他儿子看过。
“主子您笑什么?”梓春面露不解。
拐角进入御花园,宁栖一边摇摇头,“我对先帝时期的事颇有兴趣,你不如说些给我听听。”
越了解的多,她发现这个先帝就是个极品,不仅对权利没有任何兴趣,一心往女人身上扑,这才导致那些大臣大肆揽权,然后就留个烂摊子给自己儿子。
“您别说,先帝在时后宫可是一个盛况,足足有五六百名妃嫔,但最受宠的还是贵太妃,只是贵太妃红颜薄命,生了个死胎便撒手人寰,先帝为此伤心了好一阵,不仅如此每年九月六日都要去皇陵拜祭贵太妃。”
说到这,好似意识到什么,梓春又连忙道:“不过姑娘一看就是个有大福气之人,必定福泽永至。”
宁栖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自古以来红颜薄命是常态,好比这御花园里最扎眼的那一朵永远被人先摘走。
穿进一条鹅卵石小道,只见不远处忽然行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年纪不大的黄裙女子,许是正在训斥下人,后面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