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乖顺的走过去,吾谷则立在门口台阶位置,以防隔墙有耳。

    “这是什么?”洛长安不解。

    丁太傅将东西搁在长桌上,徐徐打开画匣子,里面是一幅丹青。

    洛长安皱着眉头,瞧了半晌,一棵树,一个女人的背影,这便是丁太傅让她瞧的好东西?她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名堂。

    “画功略显粗糙,色度把握得不好,怎么瞧都不像是大家名作。”洛长安双手环胸,狐疑的望着丁太傅,“不会是太傅您自个画的吧?”

    丁太傅睨她一眼,“你怎知这不是谁谁谁的真迹?”

    “废话,家里多得是,从小就见惯了,难道还瞧不出来?”洛长安倒是没本事鉴定画作的真假,只是家里真迹见得多了,乍一眼能瞧出个端倪罢了!

    丁太傅叹口气,“不觉得这画有些眼熟?”

    “有什么可眼熟的,又不是我爹画的。”洛长安轻嗤。

    然则下一刻,她觉得腮帮子疼,画卷的角落里戳着两个字——忘言!

    忘言是谁?

    呵……

    当朝丞相洛川河,号忘言,字之渊。

    “还真是我爹?”

    洛长安小声嘀咕,没料到一语成谶。

    “这幅画是你爹还没当上丞相之前所绘,没想到会在这儿见着吧?”丁太傅意味深长的笑着。

    洛长安弯腰,细细瞧着画卷上的女子,只是个背影,其实瞧不清楚什么,但若说瞧不清楚什么,又好似不太对,因为她还是看出了些许不同。

    桃花树下,倩影如斯。

    长发及腰,衣袂蹁跹。

    手执一柄青竹伞,盈盈而立,驻于树下,露出来的半截皓腕上,有细细的暗红色,应是腕上套着什么东西,比如……红绳环!

    洛长安下意识的摸了把,自己的手腕,若这幅画上的女子,真的是她母亲,便足以证明在这件事上,爹没有骗她,这红绳环委实是她母亲的遗物。

    得找个机会,把红绳环从狗皇帝手里拿回来,娘的遗物可不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