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下乡,张玉洁从前几天就开始给杨意打包东西,考虑到自家闺女的小身板,她还特意把一些大件的,像铺盖,棉被、盆呀之类的通通寄出去,至于如果东西到了,人没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有人可以帮忙收的。
不过她觉得还是得跟她闺女说一声。
“闺女啊,你还记得你原敬哥哥吗,他也在那边下乡,前几天我接到你林阿姨的电话还吃惊了一下呢!毕竟首都可是离这边十万八千里呢,不过好在有熟人,妈也就把你那些大件的寄过去了,,到时候你们两认个脸,妈和你爸也不怕你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被欺负了。”
杨意愣了一下,不是因为人,而是这个名字,她不觉得隔着两个世界的人还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可能仅仅是同名,“原敬?”她复述了一下这个名字,想再次确认一下。
张玉洁以为女儿还记得五岁前的事,便来了兴致,边整理女儿的东西,边开口:“对呀,就你小时候在一起的那个小哥哥,人家从小照顾你呢,就那个你爷爷的战友江爷爷家的小孙子,你江家小哥哥,江原敬。”
“江原敬!”杨意吸了口气冷静下来,她觉得这只是同名同姓而已,都能同名了,同姓也有可能,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而且也可能是谐音呢。
杨意觉得该确认一下,“妈,是江河的江,中原的原,敬爱的敬?”
“对啊,你记得?当初江老爷子就是这么取名给你江家小哥哥的。”
杨意立马装糊涂,“谁啊,我不认识啊,你都说是我小时候的事了,我那还记得这么多。”
张玉洁不信,继续说:“你当初还说要给小哥哥当新娘子呢!”
杨意一听新娘子,她小时候还这么蠢的把自己给卖过?想到这,她立即红了脸,大声说:“才没有,我不记得了,我才多大呀,说这种话也是童言无忌!”
杨意放下手里的东西,觉得反正也快弄完了,便掠过母亲,回了房间,借口说,“妈,快弄完了哈,我先去洗个澡了,好热噢,我感觉全身都粘糊糊的。”
张玉洁则是一脸疑惑的继续和杨远华念叨,“明明听语气就是记得啊,而且还把人家的名字念得那么清楚,也不像不认识的呀,怎么就不认了,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杨远华倒是记得战友家的孩子,毕竟他们父辈就是战友,小时候也一起长大,只是来这边十多年,而且一个从军,一个从政,加上过年回去老是碰不上,所以对于对方家里的可能会拐走他闺女的臭小子,他是不会承认的,但是媳妇的话,也不能逆着来,
所以他便含糊开口:“咱闺女才多大呀,你就这么想她,而且你也说小时候的事了嘛,这些年也没碰过面,那还记得这么清楚,至于名字,可能闺女有同学叫这个呢?”
张玉洁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但是还是觉得那里不对:“那不认识就不认识嘛,意意干嘛躲着不说嘛!”
杨远华立即打马虎眼,“诶呀,媳妇,孩子的事咱们就少管都多大人了,咱们再看看闺女的东西有没有整完,再检查检查,不然到时候少什么她也麻烦,对了,还有杨胥那小子,这个月的信也没寄来,果然是翅膀硬了,都不记得家里的老父母了!”
杨远华立马搬出大儿子,打算用大儿子去转移妻子对小女儿的注意力。
张玉洁果然上当了,“阿胥那里,上个月不是来信,又打电话说他要出任务两个月吗,这个月没信很正常啊。”
张玉洁一想到儿子做任务的事,老伴不记得了,音量也立马高了起来,然后揪着丈夫的耳朵喊,“不对,你这老头子,整天杨胥,杨胥那小子的喊儿子,合着儿子就是我的是吧,啊,之前信你没看呢,你是不是就把儿子当我的了,一点都不担心,他在外做任务呢,之前就有说,你居然都不记得了!”
“不是,媳妇别揪耳朵呀,疼,疼,我没忘,咱儿子,是咱儿子,我一时喊错了,这不是那小子从小闯祸嘛,我习惯了嘛,而且这不是闺女的事和公事多,太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而且儿子他政委我认识,人肯定会照顾一二的,再说了,咱杨家的儿郎,肯定一个都不孬的,媳妇快松手,耳朵要掉了,真的,疼!”
张玉洁看着对方已经有些红肿的耳垂,不好意思的放下,不过嘴巴里还放着狠话,“算你识相,诶呀,闺女的东西还没看呢,都怪你,老来烦我,一边去,现在给我一边去,气死我了,我看你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