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当哀家何事都不知晓?定是苏贵嫔使了何手段,否则莹莹好生生又怎会晕倒过去,莫要劝哀家,哀家需得亲自看着莹莹醒来。”太后声音淡淡,却充满威严,让在场留下之人都顿感压力。
这样争对自己的言语,由太后这个后宫之中地位最高的女性说出,苏紫陌应当也如在场其它女眷一般心生压力的,只是苏紫陌却似乎毫无所觉,眼神瞟过皇上,忽然心口有些酸涩,皇上其实也是可怜之人,她不知晓他是否在此之前便听到这等流言,只是,无论何时,听到这样的话语,他的心中都不会舒服。而在这个时候,太后这样不给他颜面的一句话,便是更让皇上感到心寒,即便是真正亲身,也会心中升起一些疑虑。
“既然母后定要看着郭贵嫔醒来,便与朕同去,周云福速去将朕的銮驾传来,送母后去玉昭楼。”韩启璐只是用深沉的双眸看了太后一眼,便转身吩咐道。
发生这种事情,曹惜雅心中有些忐忑,既因为自己的宴会发生这等事情而感觉落兴,又因为此事揖让郭莹莹身子受损,又让苏紫陌被牵扯其中而开怀。
而跟在皇后身后的花含烟,则是目光复杂地看向苏紫陌,皇上,最后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苏贵嫔如何都是有皇上向护的,而她刚才听到郭贵嫔是闻了花儿才晕倒的,她怕有什么阴谋落在她身上,这个时候,她该如何做才能摆脱了自己的嫌疑?
向皇后说?花含烟不能保证皇后是否会在事态恶虐之时抛弃自己这颗棋子,推出苏紫陌作为挡箭牌将一切洗刷,且不提皇上对苏贵嫔的袒护,便是自己从前对苏贵嫔投出的橄榄枝,苏贵嫔又在之前帮自己出气教训了自家妹妹,她便做不出那样的行为。
那么,她要如何做?
皇上将銮驾给了太后,自己便在最前方步行,皇上都如此,皇后更是也跟随其后,再往后便是苏紫陌花婕妤,还有一众仆婢。
还好玉昭楼虽然位于西六宫,但也不算远,而众人心中都有着事儿,如此走来,时间过得也快,不知不觉中便到了玉昭楼。
从无梁殿出来,苏紫陌还是第一次走了这么远的路,身子尚未好,又吹着冷风,即便穿的足够厚,也持着暖炉,苏紫陌还是觉得有些头脑发晕,眼看到玉昭楼门就在前面,苏紫陌咬咬下唇,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韩启璐转过头来看到苏紫陌神色,知晓她身子不好如此受累恐怕回去不妥,但是此时他不能再过分庇护她,否则太后怒气更胜,更易迁怒与她。
苏紫陌站在后面这个自然将皇上这个颇为怜惜的目光看入眼中,但是事到如今,却对这目光没有多大感觉,她并未做何事,最后也不会落得背上那黑锅的后果,若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他还这般护佑她,也许她还会心生感动,但是,她会吗?
当然,这个目光,也被曹惜雅看了去,她自是与苏紫陌所想不同,她,还有花婕妤,同样是走了这么长的路程,皇上的目光只是落在了苏贵嫔身上,却是视她们于无物,这种鲜明的对比,这种心中的落差感觉,让曹惜雅难以忍受,如果不是……如果不是……自己又何必要这般?
跟随皇上皇后走入玉昭楼,郭贵嫔还昏迷着,太后身边最得心的张太医正在细细把脉,片刻后道:“启禀太后娘娘,郭贵嫔这般是中毒所致的昏迷。”
“中毒?”太后冷哼一声:“好端端参加个冬花会,便中了毒,皇后,要如何给哀家一个解释?”
曹惜雅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温声解释道:“母后,冬花会的一应用具都是臣妾亲自带人查看过的,定不会有事,郭贵嫔惨遭毒害,臣妾心中亦是担忧不已,还请太医说说这毒是何毒,郭贵嫔又是如何中毒的,儿臣定会仔细查看,还郭贵嫔一个公道。”
“哼,若一切妥当,莹莹又如何会中毒?”太后似是一点儿也没将皇后的话听入耳中,脸上还是十分难看,转而看向张太医:“莹莹所中何毒?”
“这毒实在奇特,应当是一种吸入的毒粉,不过这毒粉需要毒引,有接触过毒引之人,再嗅到这毒粉才会中毒,老臣却不知晓,郭贵嫔是从何处沾染了这毒。”张太医仔细把脉后,在婢女帮助下,检查了郭贵嫔瞳孔道。
这时候站在身后的雨旋急忙道:“启禀太后娘娘,那会儿主子就接触了苏贵嫔,会不会是……”
雨旋的话音止在了皇上充满威压的目光之下,被皇上那慑人的目光一瞪,她的声音便越来越小,不敢说下去。
“苏贵嫔,跪下,告诉哀家,究竟是如何给郭贵嫔下毒的!”太后自然看到了皇上的反应,但目光却是冷冷扫向苏紫陌,道。
明明知晓太后这是故意而为之,苏紫陌还是跪了下来,淡淡回道:“回太后娘娘,臣妾未曾给郭贵嫔下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