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微风掠过宫殿的树梢,树叶摩挲间发现沙沙的声响,顺便带走几片离去的叶子,最后,夹杂着草木及晨露的清香穿过在殿前练剑的弟子,与他们手里的剑擦身而过,将清香留在他们的剑尖上。

    天微微亮时,元初就起床出来练剑了,结果还没等到他去叫几位师兄,眼角看到殿前空地上,十几个穿着一剑峰弟子服饰的身影正训练有致地舞着剑。

    元初停住脚,站在原地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再看看不远处偏殿前的那块空地,空空如也,连地都扫得很干净,一片落叶都没有。

    “……”元初偏着头,在偏殿前的空地,和将主殿前的空地,以一人占据两人份的位置练剑,将空地排满当的一剑峰弟子,两者间来回看了又看,终是忍不住,冲那群弟子前方为首的弟子喊道,“喂,阮惊鲵你什么意思?”

    为首的弟子闻言停下动作,转过身来,一张稚气满满的娃娃脸上,是不见喜怒的神情,原本平静无波的眼在触及元初的脸后,登时亮了起来,平抿着的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

    “元初。”阮惊鲵将剑收在身后,朝元初走过来,伸手邀请道,“要一起晨练吗?”

    “哈?”元初眼珠子向下,瞄了那只长着厚厚茧子的手掌,没好气地拒绝,“谁要跟你一起晨练,你是想一剑刺死我吗?”

    听元初语气里的怒意,阮惊鲵挠挠脸边,歉意地笑笑:“那元师弟去晨洗吧,我回去练剑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回来。”

    “你们一剑峰是没地方练剑吗?”元初指着偏殿前的空地,面对跟自己有着旧怨的阮惊鲵,元初的态度不同于往日对旁人的态度,他一手拎剑,一手叉腰,咄咄逼人,“那么大一块空地,你们是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施了障眼法,所以我才看不到,还是真就你们眼瞎,没看到自己家殿前还有这么一块空地,非得跑别人门前来练剑?”

    阮惊鲵顺着元初的指尖看向自家殿前的空地,略一沉吟,脸上堆起笑容,解释道:“元师弟也知道,我们所修为纵云一剑,是远攻剑诀,那边的空地太小了,我们不好施展。”

    元初微微一笑,表示:“我不知道。”

    一剑峰修什么剑诀关他什么事,他现在只知道,他家门前的地脏了!

    阮惊鲵被噎到了,一时无语,好半晌,才好笑地说道:“那现在元师弟知道了,可以行个方便吗?”

    阮惊鲵笑着,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看到元初时微亮起的眸光,也暗淡不少。

    “怎么?”元初将他眼神的变化收在眼里,抬手把玩本命剑的剑穗,“我若不行这个方便,阮道友是打算又在我身上刺一个窟窿吗?”

    阮惊鲵语塞,似乎想起什么往事来,他舔舔下唇,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

    两人面对面,无言片刻,阮惊鲵转身,打算回去继续练剑,看他的背影有点像落荒而逃。

    “……嗯!?”。

    看到他转身,元初这才反应过来,拎着剑,猛地跃过廊栏,一把抓住阮惊鲵的肩膀,强迫让他转过身来。

    阮惊鲵突然被人抓住肩膀,下意识地转身抵抗,一个转身,手上的剑扬起,剑刃不小心勾过腰间悬坠的玉佩,玉佩的系绳被锋利的剑刃轻轻一划,断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