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越走的时候很颓唐。
他垂着脑袋,垮下肩膀,或许是喝多了酒,步伐有点踉踉跄跄。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难过,也是真的后悔。
可是……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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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接到瞿耀的电话,他问我:“都告诉姜越了?”
我有点懵,“告诉姜越什么?”
“流产的事。”
“难道不是告诉他的?”我反问他。
“不是我啊!”瞿耀否认,“我都答应了不跟他讲,怎么可能食言!”
他的语气很无辜。
我想一想觉得也是,要真是他泄的密,哪还敢主动给我打电话。
可要不是瞿耀,又会是谁?
知道这件事的除了我以外,只有沈彤、瞿耀和张阿姨。沈彤绝不可能,瞿耀现在也排除了嫌疑,那就剩下张阿姨一个人。
张阿姨本就是姜越雇来的,说不定和姜越之间还有点别的关系——这也能够解释她昨天的反应为什么会过激。
我回过头,隔着阳台的玻璃门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张阿姨,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打电话过来,就为了问这个?”我问瞿耀。
“不仅仅是。”瞿耀叹气道:“还想跟诉个苦。”
“怎么?”听他诉苦,我还是很有兴趣。
“昨天晚上九十点,姜越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把那群兄弟们都叫上,出去喝个酒。我本来以为他是订婚了高兴,结果一见面发现他整个人都不大对劲,就情绪特别低落,不怎么理人那种。他平时跟我们喝酒都很克制,可是昨天,他一个人吹掉了十几瓶洋酒,最后醉得人事不省,躺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一下,还是我把他给抬回去的。也知道他有多重,我今天一早起来还腰酸背痛的。”瞿耀装模作样地抱怨。
他说这话什么目的我心里明白,可一点意义都没有。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复合与否已经不是我和姜越两个人能做决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