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刚刚结束了热闹的琼林宴,几乎所有还留守在省城的读书人都知道了,那个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了不得的人物,就是来自京城睿王府的世子爷。
不过是一个乡试,而且还不是在京城,竟然会有世子爷亲临。
而伴随这个消息传出来的就是今年的琼林宴竟然有人跟知府老爷以家中妻子生产为理由缺席琼林宴的。
不说这理由多扯,光是看宴席上世子爷知道这个理由时难看的脸色,在场的人就都知道了,这个刚刚考中举人的读书人直接得罪了这位爷。
尤其是跟谢景来自一个书院的李锦,他此次也考中了,虽然名次靠后,但是也算是拿到了会试的入场券。
一看那个世子爷的脸色,再看周围人对谢景的批判,李锦心里都为谢景感到可惜。
这都还没进会试呢,没去京城呢,就直接得罪了一个王府的继承人。
只是,他原本也跟谢景不算多熟悉,此时自然也是不会为他冒风险解释。
况且,他心里也犹豫着呢,毕竟之前在书院的时候,谢景就曾经几次请假回乡,用的理由也都是妻子,他心里嘀咕,要是他这会儿给谢景找个理由,回头,谢景还真是因为家中妻子生产请的假,那他不是枉做好人?
这么想着,一时间,整个宴席的主题都有些偏了,一部分人看着世子爷的脸色,选择投其所好,拿谢景畏妻这件事调侃作诗做文章,以求得到世子爷的青眼。
另一部分秉持文人风骨,坚决不在人背后说人坏话,更是直接作诗讽刺其他人屈膝的可笑作态。
偏偏,不管是哪方,那位高坐着的世子爷都没有明确表态。
一时间,正反两方倒是吵得不可开交。
本身琼林宴上作的文章诗词就会有专人抄录下来传扬出去。
这事儿一闹出来,别的不说,谢景畏妻如虎的名声算是传了出去。
等到谢景好不容易带着一家搬到了县城安顿好,再从同窗口中听到这件事的时候,也不免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好事当然是他可以名正言顺和那传说中的王府一家子掰扯开关系。
坏事却是,畏妻如虎在官场和文人中可不算是什么好名声,要是碰上一些作风极端的上官,可不吃香。
只是,如今事情已然如此,他只能一副豁达的模样劝说跟自己交好特地来传消息的同窗。
“君子坦荡荡,如今要紧的是会试,切莫忧虑太多,影响考试!”
这番作态反倒是让当时在琼林宴上目睹一切并且没有为谢景做任何解释的李锦羞愧不已,自觉自己是小人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