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材高大，比顾瑾高出一个半头，他站在她面前，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距离如此之近，他身上给人的压迫感越发强烈，顾瑾想起前世种种，她的身体绷的笔直。
她不断告诫自己，稳住稳住，不管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重生的，她都不能过分慌乱，至少不能让他看出丝毫端倪。
顾瑾深吸一口气，低声说：“请王爷海涵，小女子自幼生长在闺阁之中，今夜突然被带到王爷处，难免会心生忐忑。”
霍州上下打量着她，手里把玩着皮鞭，眼中的情绪令人看不透。
屋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他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冰冷的眼神如利刃般，仿佛要刺破她的皮囊，直达她的骨髓。
顾瑾浑身发凉，就在她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霍州终于开口：“顾小姐。”
顾瑾抬眼看向他，霍州道：“本王曾听闻霍家有一长子名叫顾瑾，只是身体不佳，自幼就不常出门，传言虽不可尽信，可也不会无中生有。”
他牢牢凝视着顾瑾，“你方才说你父亲没有子嗣，那这则传言又是因何而起？”
顾瑾心头一跳，这人难道还在怀疑自己？
……也是，如果他真的是重生的，杀身之仇不共戴天，霍州怎么可能因为她如今变成了女子就放过自己？
可她该怎么回答？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经常女扮男装。
“这个是因为……”顾瑾的脑子迅速转动，很快，她灵光一闪。
“回王爷的话，是这样的。小女子出生之时曾有一个孪生哥哥，可惜他生下来没多久就夭折了，独留下我活了下来。我娘为此一直耿耿于怀，时常将亲戚家的男孩子接进府里，有时候一住就是几个月，因此外面很多人误会我爹有子嗣。”
她这话说的也是真的，王氏确实喜欢小男孩，尤其是不足月的，长得跟她哥哥像的小婴儿。
霍州却关注到另一件事上，“你有孪生兄长？”
顾瑾点头，“是的。”
“他什么时候死的？”
“大约出生后一个月的时候。”顾瑾说。
霍州沉默下来。
难道前世的顾瑾是那个死去的双胞胎？这样想，他面容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