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昏暗里的感官体验仿佛在这光天化日下重现眼前。
“他就是光跟着那些个狐朋狗友到处混,不务正业,不学无术,小陆以后多带带他,跟他讲讲你之前大学各种比赛奖学金什么的经历……”
周永泽还在絮叨,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他有什么经历,盛斐昨晚数得比他自己还清楚。
不务正业,行为恶劣,举止不端,这种人无药可救。
陆识寒强迫症似地紧紧盯着那颗痣。
那只作乱的脚绷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皎白的新月,沿着他小腿内侧的缝隙缓缓升上来,带起了黑色西装裤的裤脚,发出沙沙的声音。
陆识寒从来不知道布料摩擦能有这么大的声音,搔/弄着他的耳廓,搅得他焦躁不安又神经紧绷。
周永泽离这儿三十公分不到,只要他愿意低一低头……
“顺带有空给他补习下英语,国内美大要是没法读了的话,早晚还得送出国去。”
陆识寒下意识并住了膝。
捕住了那尾脱水乱蹦的白鱼。
“我不要他给我补。”盛斐突然出了声。
“你没看陆哥也没怎么有心思,一直耷拉个脑袋。”他撇了撇嘴,轻飘飘道,“坐如钟,站如松,成功青年的必备素养……”
陆识寒反应过来,迅速松了腿。
那尾渴水的鱼又像是活了过来,就在灯火通亮的盛宅大厅,在作为二人“生父养父”的男人眼皮底下,隐秘沉默地,又肆无忌惮地把深色西裤当成了他的海洋,游走其间。
最终,脚贴着他,搭在了椅子旁侧的空隙上。
陆识寒往边上侧了侧身。
瞬时另一只脚也大胆地跟了上来,理直气壮地一同霸占了大半边椅子,将他又往边上挤了挤。似乎这才是他刚才伸脚的目的,这会儿舒坦了,两腿交叠,悠闲惬意地又翘又晃。
那条宽松的短裤也跟着乱晃,露出一大片的素白如瓷器般的肌肤,就在他的余光里,不想看也没办法。
陆识寒有些呼吸不畅,头疼的厉害。
就好像是一直缺氧的不是那尾鱼,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