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德喜住在城乡结合部的出租屋里,正在给街道工厂糊纸盒子。井建民买了猪头肉和酒,两人边吃边聊。
董德喜给井建民讲了他的经历:
“4年前,我还是M市挺有名的一个建筑商,我的公司叫喜德公司。我是从街头小贩干起来的,后来贩运水产,挣了点钱,就组建了一个工程队,揽点儿,几年下来,资本也积到一千来万了。”
“朋友介绍,说M大学每年近一亿的建设资金,花都花不完,应该去那里找活,都是油水大的活。我便托人认识了管基建的彭校长。开始时,他给我了两个小活,我挣了点钱,拿一大半送给他。后来,有一个建学校钢琴楼的大活,我明白,这是个油水很大的工程。我提了一箱子钱,80万哪,送给他,他把活给我了。不过,他提了一个条件,地下二层的石方,要从一家叫做金刚石矿进货。我答应了。谁知道这是个陷阱。”
“工程动土后,甲方的资金一拖再拖,我没钱垫上。彭校长拍着胸脯跟我说,学校的资金一个月后肯定到位,我心里有了底,便金刚石矿老板赊账进石方。可是,赊了130多万的石方,学校的钱还没有到位。再找彭校长,找不到了。”
“金刚石矿的老板不听我解释,一纸诉状将我告到中法。证据确凿,法院以诈骗罪判了我两年半,公司固定资产有500多万,被低价拍卖,仅得130顶了金刚石矿的账。我交给M大学的150万质量保证金,也因为违约而被M大学吞掉了。”
“我出狱后,成了穷光蛋,老婆也跟别人走了。后来,我慢慢打听,原来,这是彭校长设的一个圈套:把我弄垮之后,他把这项工程给了另外一家建筑公司。他玩得太好,一项工程,收两份回扣。”
跟董德喜比起来,彭校长对井建民还算客气。
井建民问:“你没打算去告他受贿?”
“正在找机会。彭校长根基雄厚,在市里省里都有人,不是轻易就能靠倒的。我想联合几个受害者一起告。”
“我也算一个。”井建民握住董德喜的手。
回到出租屋,井建民定下了一个两翼进攻的策略,先从闻阿姨入手。
井建民不想现在就去告彭校长,一告,那20万就成了赃款,要入国库。他要先找回自己的损失。
井建民给闻阿姨打了一个电话,约她出去喝茶。闻阿姨拒绝了,说身体不舒服。
井建民便给孙平说,闻阿姨上街时,告诉他一下。
过了两天,孙平来电话说:“闻阿姨要去红光大厦买内衣。”井建民得信后,马上到红光大厦针织部等候。
过了一个小时,闻阿姨果然出现了。她戴一只大墨镜,围着纱巾,风姿绰约地走进来。
闻阿姨正看衣服,被人拍了一下。回身一看,是井建民。
“你这孩子,怎么不声不响地过来给我一下子?吓得我魂都丢了。”闻阿姨笑着嗔他。
“我刚才从一楼买烟,看见一个背影上了滚梯,像你,我就一路跟过来了。”
“你跟在我后面做啥?”闻阿姨脸有些红,忙把后襟往下拽了拽,她知道自己刚才走光了。
“我爱看阿姨,跟一般女人的不一样,你的腰身特别软,走起路来,一飘一飘地,像荷叶一摆一摆地,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