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许久,就在郑广平失望的要挂断时,才被接了起来:“喂。”
郑广平闻言赶忙说道:“老师,我是广平啊。”
就听对方憔悴的说道:“我知道。”
郑广平听见对方的语气后便关切的问道:“老师,听您声音,不舒服吗?”
对方闻言叹了口气:“哦,我没事,你这个时间不好好工作,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郑广平听后有些张不开口了,于是便说道:“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您的身体。”
可这话说出来,郑广平自己都觉得有些蹩脚,过年那天,自己已经和对方通过电话了,也问候过这位他口中称为老师的人的身体情况了,这才过了几天,再这样说,属实有些让人难以信服。
而对方听了郑广平的话后,也没有多说什么,郑广平给自己打电话过来是为了什么,他也是清楚的,所以也尽可能的不去接郑广平的话茬,能避而不谈,尽量也就避而不谈了。
“我挺好的,没什么事,就挂吧,你好好工作,不用惦念我。”对方随即说道。
郑广平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那好,您和师母保重身体,我有机会去京城看望您和师母。”
就听对方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就挂断了电话。
可郑广平拿着手机发呆了片刻,然后就对这老师反常的表现觉得生疑,他知道,这老师现如今不想去过问太多政界的事,自己暗示过一次对方,对方也只是呵呵一笑岔了个话题过去,过年时还对自己热情的紧,怎么今天却是这么一个态度呢,这让郑广平十分不解。
想了想,郑广平又拨通了一个号码过去,两人先是寒暄了两句,随即郑广平才问道:“你过年有去看望何老吗?我这工作撒不开手,本想去京城看望老师的。”
就听那人闻言说道:“你不知道?”
郑广平心里一惊,心说果然有事,于是便对电话里说道:“怎么啦?”
就听那人说道:“师母在初一那天就突然病倒住院了,说是情况不太好,我还是去拜年的时候,见二老不在家,才在干休基地别的老领导那里打听到的,我去医院看望师母的时候,老师说不让我对外宣扬。”
郑广平听后也是惊讶不已,匆匆和对方寒暄了一会后,便挂断了电话,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点了支烟。
这位郑广平口中的老师,名叫何士辉,乃是郑广平在京城上大学时期的老师,后来当了那所学校的厅局级常务副校长,然后又调任到中央党校,最后是在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党委副书记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年轻时,郑广平是大学里有名的有志青年,也就是因为这一点,颇受何士辉的青睐,所以一直以来,何士辉都没有和郑广平失去联系,尤其是何士辉退下来之后,虽然相隔千百里,但总是会和郑广平通一通电话。
但当得知郑广平调任吉山,对吉山省的书记和省长有竞争方向之后,这何士辉也就和郑广平尽量减少了联系。
何士辉在中央如履薄冰的工作了小半辈子,也给大领导当过秘书,深知一个行差踏错就会万劫不复,所以无论是在任时,还是退休后,都一概拒绝他人看望,这样一来,也减少自己犯错误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