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族长惊诧地打量起沈逾白,见他稚嫩的脸庞上无波无喜,心里却生出惊涛骇浪。
才17岁的少年,他竟然看不透。
最近沈耀宗准备把百来亩地给沈秀莲当嫁妆的事他已经知道了。
作为族长,族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清楚。
不过他能这么快知道,离不开郑氏的到处宣扬。
沈族长心里是有怨气的。
那些地都是族里凑出来送给沈守信,就算沈守信死了,到底为族里大大长脸,族里也没想把地要回来。
可你沈耀宗凭什么把这些地送给外姓人?
你沈耀宗想让闺女嫁得好,可以多出钱陪嫁,没钱可以卖自家的地,沈守信那些地就不能动。
可惜之前他没理由出头。
地都送出去了,那就是人家的,就算是族长也没法阻拦。
现在不同了,逾白准备把地佃给族里,那就是给了族里要地的理由。
守信只有逾白这么一个儿子,守信留下的地自是由逾白继承。
名正言顺。
沈族长也是出了口恶气。
不过这些还不是全部,重要的是逾白这孩子了不得啊。
他竟能如此轻易化解危急,以病弱之躯留下他爹的遗产。
如今他的病好了,凭着这份机智,往后成就必定不弱于守信。
那么沈氏一族又该是何等光景。
沈族长心思百转,再开口时,语气已是极柔和:“难得你有这种周全的法子,族里有些人家劳力多,地却少,忙一年都不够一家子嚼用,以后佃你的地,日子能好过些,只是不知你准备收多少佃租?”
沈逾白拱手道:“族长认为一成如何?”
沈族长笑道:“通常佃租都是两成,你就收两成吧,读书考科举花钱的地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