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壑城精细地切割,却是难得无害的举动,将热腾腾的松饼分成等边的小方块。阎炎的手撑在他腿上,期待地看着父亲手里的动作。一块松饼裹了蜂蜜,另一块涂上鲜奶油,两块整齐叠在一起。他拾起叉子,轻轻喂入阎炎口中,小孩扬着笑脸吃掉了甜点。澄黄诱人的果蜜摆在透明桌面,他舀了五匙加进牛奶里,搅匀了递给阎炎。「谢谢爸爸。」炎儿喝完,灵巧地放茶杯至镶金边的盘子,没发出一点声响。
阎炎爬上他的腿,小脸舒服地埋在厚实胸膛贴着。阎壑城顺着小孩子轻软的金发,阎煇会为弟弟梳头,有时绑马尾,也曾扎辫子配缎带,今天梳了半头,珍珠垂坠的发饰,亮丽发丝披于肩。
阎壑城的嘴被亲了一下,阎炎偷袭后,飞快躲回父亲胸口趴着。他亲了炎儿头发,又亲亲玫红色的脸颊。阎炎闭着眼睛,翘首等待着吻落下。阎壑城轻吻炎儿的唇,明亮圆润的蓝眼映着甜蜜看向他。阎炎捧着盛蜂蜜的玻璃罐,舀了一匙请他品尝。阎壑城握着阎炎的手,尝到滑顺甘甜的味道。他捏捏孩子的手腕,取过罐子置于桌。嘴唇再度被轻柔啄了一口,阎炎抬起脸,笑容胜过任何最甜的糖。
阎壑城吻着欣喜的小少年,吃尽他嘴里的蜜,糖霜融在卷起的舌尖。炎儿屏住呼吸,不同于哥哥轻缓的碰触,此刻深重的、占有的吻。阎壑城抚过孩子泛红的颊,阎炎喘着气,贴紧他喊:「爸爸、爸爸……」他伸手蘸了点蜂蜜,哄炎儿吃进去。阎炎握着他舔弄,复满枪茧及伤疤的手指带着细密的麻痒,少年满嘴含着汁液舔他,灵活小舌戳着男人温热的掌心。
洁白软嫩的少年未着一缕,沐浴着柔和的光,天色正亮,洒着金粉。瘦小身形被他圈于掌中,无须力道也会刮伤丝滑的肌肤,阎壑城敛起深沉的思绪,轻搂着孩子的背。阎炎对危险毫无所觉,膝盖摩着他腿间,飘晃发丝擦过侧颈。似乎对炎儿而言,赤裸的情欲也足够光明磊落。
他的手指探入小巧的洞口,肉缝吞进一指已显紧涩。阎壑城抱着他在额头印下一吻,炎儿也搂紧了他脖子。男人倚着沙发,缓慢抬起少年的臀,未进几寸,阎炎痛得抓着他的手,「爸爸,疼。」阎炎呜咽着,穴口夹得阴茎更紧。尚未长开的身子要容纳他着实残忍,阎壑城停下动作,挪着阎炎的腰举起他,抽开按捺许久的性器。阎炎伏在他肩上,没什麽力气再动。「爸爸还要吗?」少年蹭着他的脸颊,怯弱语调带了泣音。阎壑城柔声地说:「没关系的,炎儿已经很乖了。」
少年雪肤透着粉,浅色鬈发披散于天鹅绒沙发,蜂蜜淋下乳白色的身躯。阎炎沾了流过脸庞的蜜,放入嘴里吮,也沾了点送给父亲。他嚐了阎炎的蜜糖,亲过每根手指。他将蜂蜜倒在手中,抹在奶油般的软团上。黏稠液体流进隐密的小洞,他推入更多,阎炎喘息着弯起腿,他俯身吻阎炎颤抖的唇瓣、柔软的胸脯,不放过每处稚嫩甘甜。修长手指插着瑟缩的穴,在深处点燃火花,浑身烤着绵延的热意。阎壑城手腕敛着力,绵密的软肉包裹他,勾着指节抽动。蜜液四溢,流淌他的手,少年哭着细弱的、羞怯的呻吟。馥郁香气充盈整间起居室。
「爸爸……」炎儿倦得快,小手贴上他的手臂,声音很软。阎壑城抱起他,抚着孩子的背,另一手抠入穴里将液体弄出来。「唔、呜……」阎炎搂着他脖颈浅声地哭。阎壑城让他倚靠自己,直到怀里的小孩平静下来,低声问:「还难受吗?」阎炎眨着泪水看他,透亮澄净的蓝,盛满晶莹的依恋。炎儿往他的嘴唇啵地亲了一口,不哭了。
若不是段云冲过来,他们的下午茶可以延长至晚餐。几分钟前,阎壑城已听见段云扯着嗓子在隔壁厅房喊,按兵不动,果然来了一头张牙舞爪的小白狼,气吼吼朝他大叫:「阎壑城──你人在这里怎麽不出声呢?我喊了半小时还找不到人!你──」见阎炎裸身被他抱着,段云双眼瞪圆,音量飙高:「你对炎炎做了什麽?」
阎壑城拨弄着炎儿脸颊旁的发丝顺到耳后,小孩半梦半醒,转头笑着说:「云云午安。」段云压住内心的爆炸,尽可能以活泼的语气回应:「炎炎午安,我先带你上楼吧。」阎炎在他怀里蹭了一圈,问:「爸爸也上楼吗?」「炎儿要午睡了。」阎壑城哄着阎炎站起身,段云抢着接过小少年,搂在身前说:「炎炎给我抱!」阎炎也在段云的嘴亲了一下,说:「谢谢云云。」段云自然而然地亲回去,意识到阎炎没穿衣服,羞得手忙脚乱脱下外套,遮住少年身上的红痕。「云云的衣服被我弄脏了。」阎炎小声地说。段云这才发现娇小的身板涂满蜂蜜,连声说:「没事没事,洗洗就好了。」青年说话的同时瞪了阎壑城一眼。好一阵子不跟他闹了,阎壑城没忘记这小孩是会咬人的。段云龇牙咧嘴,用口型无声说了一句「找你算帐!变态。」他揉揉段云的头,青年双手抱着炎儿,没办法推开男人作弄,只好怒视他。
「父亲。」阎煇自另一个方向走来,见他们都在这,逐一问候。「小云、小炎。」阎煇看着沙发的处境,还有义愤填膺的小云,不难推测刚才的事。煇儿轻笑,凑近炎儿耳边说:「小炎是不是累了?」阎煇示意把阎炎交给他,段云扯着外套,抬头忽然迎来阎煇亲他一下,是在嘴唇。段云烧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看阎煇回头亲炎炎和父亲。「哥哥,你闻起来好香。」阎炎摸着阎煇的发梢说道。阎煇抱稳了小少年,贴着软呼呼的脸蛋说:「我们小炎比蜂蜜还要甜。」接吻时,阎煇对他耳语:「父亲,别对小云太凶。」
正在冒火却被亲服的段云,看他们亲昵途中心生一念:阎煇和炎炎也喜欢对方吗?段云差点没打自己一拳,这是在想些什麽,他一定让阎壑城带坏了,纯洁的爱也联想到性暗示。阎壑城嘴角噙着笑,在段云眼里怎麽看都像嘲讽。
「小云不是有事找我吗?」阎壑城慢条斯理说道,段云脸色一会红一会黑,任何心思都藏不住。相亲相爱的两个孩子上楼了,这只还在百般纠结。「人都走远了,小云还盯着瞧。」阎壑城说,淡然自若地坐在另一张沙发。看来小云忘了陆槐的帐单,此刻烦恼着更重要的事。
「阎壑城我问你,要是……我说假如、不是真有那个意思,如果阎煇喜欢炎炎的话,你怎麽想?」小云懂得把问题抛给他固然好,初时警戒隐瞒内心,如今学会在自己家寻求支援。不过摆在眼前的真相,这孩子总是神奇地误会或错过。
「无须假设,煇儿很爱他,炎儿对他也一样。」阎壑城出言提醒。「不、不是指亲情的喜欢,而是……」段云脸皱成一团。「而是你喜欢煇儿那样。」他口吻平和地扔了颗心灵炸弹给小云。段云张着嘴,愣愣地看他。「不想问吗?你不敢提,我来开口。」阎壑城就事论事,塞了块切好的松饼到他嘴里,段云咬都没咬就吞了下去,不敢置信地叫道:「你什麽时候发现的?」
「算起来,在煇儿对你说早安、你会结巴的时候;还有你盯着他看的样子;也许加上外出时,你偷偷问我,让我带着炎儿,你跟煇儿单独看电影……」阎壑城看段云的脸色越来越红,热度可以煎蛋了。「你别说了!」段云站起来使劲推他,阎壑城反手一扯,捉住了扑腾的害臊崽子。段云乱动几圈,难得安静地坐在他腿上。「阎煇真的喜欢炎炎,那我怎麽办?」段云羞耻地埋脸在他肩膀,呐呐地说。阎壑城问他:「小云对炎儿呢?」「我当然也喜欢炎炎。问这做什麽?」「所以你才会每天睡炎儿房里。」两个孩子每天依偎着睡一间房,除了晚安吻,无事发生。段云一听就要跳起来,急着说:「只是单纯睡觉,阎壑城你想到哪里去了?差点忘了,刚才你和炎炎──」阎壑城压制着拳打脚踢的小云,并不反驳青年的骂声:「你怎麽可以对炎炎做这种事?他还小、你会伤到他!就连我也痛得要死,你想过炎炎受得了吗?你、这、大、坏、蛋!」段云气得去揍阎壑城胸膛,却撞上坚硬的肌肉,噢的一声缩回拳头。天真的攻击,阎壑城想。「我找煇儿就可以?」说完不意外地收到几下无甚威胁的招式,阎壑城反思是否他让段云的军事训练松懈太久,这孩子打人竟较从前弱。
在段云再一次弄痛手前,阎壑城说:「你认为我会逼他们吗?」段云停下拳头,不甘心地翘起嘴:「哼,美色也是一种欺骗!」段云背对他、用力捶他大腿,头往后撞。睡至下午的青年头发乱翘,阎壑城随意撸着小狼崽的头毛。段云挥开他的手,报复性地玩阎壑城的头发。过肩黑发掠过男人锐利五官,桀骜慑人。可恶!段云盯着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很快弃爪投降。
段云闷闷地说:「这样说起来,其实我才是最后加入的那个……」说一句话吸了好几次鼻子。男人下颔靠着段云的发旋,双臂揽住胡思乱想的青年,说:「小云真见外,炎儿会伤心的。」段云握着他的手,嘟囔道:「你怎麽不担心我们几个手牵手远走高飞,或者喜欢上别人呢?到时候孤家寡人,看你怎麽办。」阎壑城故作考虑,说:「我可以再婚。」段云噌的一声跳下他的腿,紧抓他的手臂摇,叫道:「你要再婚?真的吗,跟谁?什麽时候、怎麽可以?」残酷的幽默感浮现,阎壑城本想逗一下,乾脆陪他玩玩。「我一直和他们母亲保持良好联系,改日再聚也行。」段云叫得更大声了:「但是炎炎说她已经再婚了呀,怎麽可能跟你结婚?」「维斯珀离婚了,她说后来的五任婚姻都很无趣。」
阎壑城预计段云要闹更凶,把人弄哭了倒是出乎意料。起先段云反应不过来,思考阎壑城话里涵义,哇地一下眼泪如泉涌,愤慨得不顾手痛,哭闹着揍他:「你骗我!你骗了阎煇还骗炎炎,你要抛下我们和别人结婚,而且是他们的妈妈!这种事你怎麽做得出来──坏人、坏人、坏人!」
阎壑城想道:这麽好骗,不骗你骗谁。段云哭得失了劲,推搡好比枕头砸着硬实胸肌。阎壑城配合地稍作后退,倚着扶手、斜躺在沙发。腿太长无处安放,只好搁地上。
段云边哭边打人,拳拳乱挥,硬实的腹肌硌得他手痛。青年坐他腰上哭得伤心极了,阎壑城捏着他下巴尖,问:「既然小云想找煇儿,何必顾虑我这做父亲的?」段云说话不利索了:「是因为你气我喜欢阎煇吗?我不敢抢你儿子,你不要结婚。」阎壑城无奈说道:「你们感情好,我怎会生气呢?」段云结结巴巴:「可是我还、我还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上,那、那你……你不会因此生气吗?」
阎壑城笑着揉揉他的脸,说:「我们家小云真乖,这麽久只不过是想想,炎儿年纪小,他已经懂了。」想起阎壑城的邪恶作为,段云又冒出了精神反抗。「你还提炎炎的事?大变态、大浑帐!」阎壑城一手扣他两只手腕,段云脚踢他的腰,屁股用力一坐,歪七扭八地横倒乱撞。阎壑城失笑,震得坐他身上的段云一滑。「你们都是我儿子,你觉得我会在意你们怎麽玩吗?」他的话激得段云大吼:「阎壑城你这变态,你是大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