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风足跖宝文学网>都市小说>枪火(民国/父子/总攻) > 第五章 怀疑、第六章 虚实☆
    第五章

    阎壑城靠墙抽烟,扔了盒三炮台到陆槐脚边,陆槐瞪他一眼,拆开包装掏了根烟抽。「靠,什么混账事。」他啧了一口,「阎壑城,你是酒后乱性,或者你真他妈是个禽兽?」阎壑城没理他,似笑非笑:「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挺有种的。」陆槐差点又要跳起来,嚷嚷着:「操!我把他们两个当亲侄子,你别转移话题,这事没完!」

    阎壑城吸了口烟,才说:「确实还没完,昨天得知我回来的消息只有三人,不算上你。」他相信阎煇,不打算把调查焦点放在亲生儿子身上。「钟易和段云,你去查他们俩这阵子跟谁有来往,电话、通信、甚至见了谁,都别漏掉。」陆槐接收着阎壑城的话,瞠目结舌地问:「你是被设计中了套的,所以怀疑自己人?」阎壑城表情淡然,「肯定是他们之一,若直觉是对的,影响范围相对小些。」

    「先查钟易。五年前来宅里的,出身背景查不出问题,办事稳妥,但许多事我不让他经手,他几次三番的提议,也被我驳回了。」陆槐皱眉,继续听阎壑城说:「段云的本名是段紘筠,待过东北,见到他跟老家联系的话,别打草惊蛇,私下回报我。」

    陆槐考虑着这两人和阎壑城的关系,疑问地说:「我这少将曾是桂军来着,如今有人在操盘,他们不会更堤防我吗?」阎壑城轻蔑一笑,说:「你去打听才好使,他们能预期你确实想叛我,要是有利可图,那群人也会藉由你来试水温,从中搅局。」

    陆槐嘟囔几句,勉强应下:「那你为啥叫我去查,我是医务官,又不是间谍。」「起初我的确对你是否具备足够的能力存疑,在你迫不及待跟我撕破脸后,就证明了你的立场和骨气。」阎壑城看起来不像开玩笑,一本正经地回他:「在你大伯那干过中将,不会这么不长进吧,陆叔叔?」他特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

    「去你妈的。」老友这才放松地笑出来,不过陆槐没忘朝他补了一句:「对阎煇多上心点,那孩子打小特别崇拜你,要是这事摊上我,管他老子不老子,一枪蹦了都是干脆的。」

    阎壑城扣了阎煇房间的门,无人来应,迅速推门进去。幸好只是阎煇躺在床上睡着了,衣服没换,依然是昨天那件。

    阎壑城放轻脚步,走至阎煇躺的那侧坐下,他的手放在阎煇的脸旁,并未触碰到他。「煇儿。」阎壑城低唤一声,阎煇很快地醒来,赶紧起身,阎壑城略微扶着他,像是拥抱他。「吵醒你了。」阎煇摇头,发丝在他的肩膀上滑过,阎壑城猜想他可能抗拒自己过度靠近,拉开了距离。

    「陆槐说你的情形需要频繁查看,留在家里的话,只有炎儿陪你。这几天别去单位,随我一起去总部。」他仔细看着阎煇眼里一闪而逝的亮光,青年却迟疑地说:「父亲,会不会……太麻烦您了?」阎壑城轻笑,阎煇意识到这问题有些多余,他也无意向父亲讨价还价,只是怕自己的出现打搅阎壑城。

    座落延安的据点错综复杂,遗留下来的碉堡好几所,还有营地工厂等建设。阎壑城和阎煇层级不同,阎壑城早出晚归,经常一连几天没见到阎煇和阎炎,他们自然是分开乘车。

    阎煇与父亲一块坐车的经验仅有两次,他第一天到军中,另一次就是陪同阎壑城去绥远,所以和他坐在车内,阎煇略感局促,即使四门的黑色轿车较他平时乘坐的更为宽敞。阎煇靠在左侧窗边,偶尔偷瞄阎壑城,以为没被发现。但他真的太累了,车子没开多久已开始打瞌睡。阎壑城怕他撞到玻璃窗,把人揽过来倚着自己肩膀。阎煇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睡了一路,不但坐姿换成躺卧,头枕在阎壑城的腿上,还盖着父亲的西装大衣。

    第六章

    阎壑城在拆枪,一个接着一个的零件拆解、清洗、擦拭,再组装起来。此刻阎煇成了阎壑城手里的枪,全身骨头将被折断。阎煇被掐的几近窒息,他喊不出声音、使劲推开施暴者的力气对阎壑城而言不值一提。他绝望闭上眼,一遍又一遍被毫不留情地侵入、贯穿,挣扎的双手在阎壑城绷紧的臂和背上徒劳地捶打,丧失力气逐渐滑落。

    剧痛撕扯着年轻毫无经验的身躯,由外摧毁他,亦从内吞噬他。阎煇觉得就这样死去的话似乎无所谓,但他还是希望父亲的眼里能有他,仅仅这一次也好。「爸爸……」他知道父亲是不可能听见的,但是阎壑城停了下来,他看着阎煇泛红的眼,清醒一瞬、又像没认出儿子来。阎壑城缓缓低下头,吻了阎煇流血的嘴唇。犹如引火自焚,阎煇死命拥住阎壑城宽阔的肩膀,压向破损不堪负荷的自己,他不在乎了,他宁可如此。

    阎煇起初分不清真实或梦境,睁眼看见阎壑城的脸,下意识地伸手触摸。阎壑城握住了他的手,包覆在掌心,「想多睡会吗?」询问儿子的声音低沉缓和。阎煇才转醒,惊觉躺在父亲腿上,脸色一红,差点跳起来。阎壑城怕阎煇撞到车顶,拉过人护着,阎煇又摔回他腿间,脸更烫了。阎壑城以为他不舒服,以手去碰额头的温度,确实偏高。「要我抱你下去吗?」阎煇连忙爬起来,说没关系,甚至忘了把大衣还给阎壑城,先一步下车了。

    西北天寒,树木萧索。阎壑城领着阎煇走在通往基地的三层高台,思索着应该直接把人抱上去才对,不过阎煇脸皮薄,又对他有阴影,就作罢了。他并不觉得阎煇娇气,相反地,阎煇对他压抑了很多事没说,尤其关于自身处境。他牵着煇儿的手,走得比平常慢上许多。

    阎煇紧跟着阎壑城,心跳如雷,一方面还未从昨夜的混乱平复过来,就要与父亲近距离接触,更让他紧张。路途遇到了几位军官,不乏中将上将,一个个对阎壑城经过的身影端正敬礼,父亲习以为常,他连带着被敬了,心里难免困窘。「要习惯。」阎壑城捏了他的手,对阎煇说。

    来到办公室前,一个长相清隽白净的青年,从前台的座位起身迎接他们。「长官。」他顿了一下,认出阎煇,还没开口称呼,就听见阎壑城说:「段云,你也进来。」室内宽敞简洁,中央一张大型的桌台,侧边还有两张长沙发,皆是深灰色,没有常见的画像或艺术品等装饰。阎煇来过几次,与记忆中一样,阎壑城牵着他,让他坐到沙发上。

    「煇儿,这是段云,我的义子,他虚岁长两岁,你可以叫他哥哥。他是我这两年的副官。」阎壑城带过段云回家一次,见了阎煇和阎炎,同坐一桌吃晚饭。当时并没说他认了个儿子,阎炎还不晓得此事。阎壑城单独跟长子提过,万一找不到他,有事可以联络段云,把他当哥哥看待。

    军政界来往复杂,认干儿子干女儿是很寻常的事,阎煇也不是独子,更何况,他无权干预父亲的决定,却不由得有些发怵。「哥哥。」阎煇不再多想,顺着阎壑城的意思。反而段云看起来很过意不去,说:「不用这么多礼,直接名字相称就好了,或干脆叫少校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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