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三天,今天祝嘉有排课,一早来到了学校,莱斯依旧在家。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离开讲台没几天却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祝嘉在讲台前站定,理了理讲义,扫了几眼台下熟悉的面孔,才觉心中安定几分。
“早安,学长。”坐在离讲台最近位置的雄虫照例小声向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阿普。”他边翻点名册边抽空微笑着回了句问候。
坦诚来讲,这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学生,尽管这小家伙私下坚持延续以前的称呼,不肯改口叫他老师,他笑着骂过几次便懒得再追究。好在阿普作为范德家族的第一继承人,行端礼节皆叫人捏不出一丝错来,在人前还是规规矩矩地称他祝老师,否则那群平常就爱围着祝嘉转的雄虫小少爷们怕不是吃醋得要闹上天了。
“那这里该填什么词有人知道吗?”祝嘉刚讲完一个新知识点,就出了道应用的练习题同步到了每个同学的屏幕上。
祝嘉教授的是古语言学,且是该领域的尖端学术人才,被誉为当代古语言学的雷姆彗星,百年难得一见,现身即绚烂夺目,惊才绝艳。
然而,这位雷姆彗星头角峥嵘的故事实际上要从祝嘉为了水学分选了个偏门又好过的课讲起,那门课便是古语言。
彼时古语言因难度大,用处少,内容枯燥乏味不受雄子喜爱,选课人非常少。授课老师为了保住饭碗通过门槛给得极低,祝嘉上学期挂了两门,不得不夹紧尾巴做人多方打听、千挑万选了个保准能过的。
这课不上不知道,一上发现…这不是前世几种语言的混合体吗?
拥有其中语言之一的母语能力的精通程度让祝嘉很快被教授发现潜质,如获至宝,不仅给祝嘉各种开绿灯打满分,甚至对还是个少年的祝嘉做出了极好的就业允诺。
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频频受挫的祝嘉最终向现实妥协,选择了看起来更光明更轻松的一条路。
如今25岁在古语言领域已经功成名遂,但只有祝嘉自己知道,自己都咸鱼躺平快十年了。
他看现在的阿普,就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阿普又是第一个举手回应他的问题的,他为难地看着整个教室只有一只举着的手,别无他选。
他不想点阿普起来,但此刻再不叫阿普也说不过去了。
“我选第二个答案。”
没等祝嘉接话,教室后方就响起一道小声的嗤笑,他皱了皱眉没有去管,只抱歉地对阿普笑了笑让他坐下,“很遗憾,范德同学选错了,那还有同学知道正确答案吗?”
随着祝嘉话音落下,课堂从第一声嗤笑开始,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阵阵哄笑声。祝嘉在心里叹了口气,所以他不想点阿普回答问题的。
最初发出嗤笑的教室后方又传来一道自信的声音,“祝老师,我认为这道题该选四。”
“…回答正确。”阿普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