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金鱼彷若遭受五雷轰顶，一对红鳍僵直的模样，她轻呼一口气，似乎有些受伤。
「牠好像……讨厌我。」
「哎，没这回事啦。」由於迫切想治好对方扑克脸的绝症，短发少nV连忙安抚一句，希望她不要对一切感情绝缘。「小金鱼只是害羞，因为牠从没见过小凌你这样的冰山小美人啊。」
这是什麽幼稚园等级的对话？他不禁傻住，一时也忘了对皇帝出言不逊是大罪一条。
「……哦。」点点头，她竟也信了友人的一番混话，「要怎麽养牠？」
「洒点饲料就行了，很简单的。」绽放出一朵讨喜的笑花，短发少nV以眼神指了指臂弯里抱着的数瓶饲料，「别忘了要定期换水、洗缸子。」
轻拧细眉，她抬手将塑胶袋拎至半空中，两只蓝眼珠眨也不眨地直瞅着水中金鱼。
「……有点麻烦。」
听这轻描淡写的四字，他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当年，懒懒半倚在竹榻上的「他」也是这般放下手中公文，眉宇微蹙，外加一声忧愁轻叹。
朕觉得，这有点麻烦。
於是乎，那一大叠小山高的奏摺便交到身为随从的他与阿文手上了。两人流着血泪，以皇上交付的朱砂笔没日没夜批阅，连续闭关了三天三夜才完成寒大皇帝任X的无理取闹。
想得太入神，他连身处的塑胶袋一阵剧烈摇晃都没察觉，直至短发少nV的惊叫划断回忆，他这才惊觉大难临头。
「啊啊！小凌，不可以把金鱼倒进排水孔里！」
***
随着动作，他在塑胶袋里浮沉浮载。踏上最後一阶，一扇又灰又小的铁门於尽头映入眼帘。
虽说刚才的杀鱼举动被即时阻止了，他现下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望着少nV动作困难地从口袋中掏出钥匙、转开门。他发现对方尽管不是出远门，也会仔细将门上三道锁给扣实。
入内，狭小公寓一片昏暗。她以手肘摁开日光灯开关，并将他连同塑胶袋一起扔上茶几。
——……晕Si他算了。他忽然有些想吐。
撇下金鱼不管，少nV捧着玻璃缸子匆匆走进厨房，接着响起哗啦啦的水声。待他好不容易从头晕目眩中恢复後，对方已将鱼缸盛入八分满清水，正正摆上茶几。
拉开塑胶袋袋口系着的红绳，她手一抬，将金鱼带水一GU脑全倒进玻璃缸之中，其力道之粗鲁，令本就晕沉沉的他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皇上，您就不能再温柔点麽！
呆呆瞅着在缸子里愤愤游水的小金鱼，少nV皱起秀眉，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