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租的,家具都是二手的,电视机恐怕不值五百块,最值钱的大概是那个坚硬的土耳其花瓶——小偷都会踩点的,不会盯上他们这样的家庭。
关作恒订了最近的一家四星级,两个房间,两晚一共一千块。
当晚九点,酒店监控清晰地拍下来,三?口人入住酒店,次日早在酒店用早餐,除了要?上学的关作恒,另外两人都未曾离开过房间。
十四?号上午,学校。
关作恒来初中部找了周进繁,两人就坐在初中部的小操场旁的长椅上,面前是课外时间打羽毛球的同学。关作恒说:“如果警察来问你,实话实说,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隐瞒什?么。”
他啊了一声,感到疑惑,问为什?么:“是不是那男的报警了?他还?有脸报警???”
“他可能会报警,所以可能会有警察来问你,只是有可能而已。”
周进繁追问具体的:“表哥,你带他去医院检查了吗,真的脑震荡了?还?是?”
“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关作恒让他不要?想太多,大概是想安慰他,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回去上课吧。”
中午,关作恒开了假条离校,在附近小炒店点了两菜一汤,打包带回了酒店,在房间里一起吃饭。奶奶问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关作恒让她先在酒店住着:“我等下去重新看房,那一套不能住了。”
酒店有个很漂亮的露台,朝街,绿植繁茂。关作恒让他们在露台这里坐着,留了现金,特意叮嘱了:“不要?离开酒店。”
一天时间除了上课以外不剩多少时间,关作恒发微信让之前加的中介帮自己看合适的房子,自己回到观园巷那边,门窗完好无损,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
十天后。
周进繁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天关作恒来找自己,让自己在警察面前一切实话实说了。
因为派出所确实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有关那天晚上的情况。
“关奶奶八十大寿,关姐姐请了我过去,我买了蛋糕过去。”
“你和他们家什?么关系?”电话那头的民警声音听起来很年轻,给周进繁拨电话,语气也很温和,因为知道对方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初中生,询问“嫌疑人”的时候,“嫌疑人:给了他们号码,说:“他年纪很小,是我的学生,你们给他打电话不要?吓到他,他胆子?小。”
“关作恒是我之前的家教老师,给我补过课,我经常去他们家。”他提问,“警察哥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民警:“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周进繁顿了顿,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关振那一花瓶的重击,包括关振把人丢到厨房。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强调道:“虽然把他打晕了,但是他没有死!我走的时候还?看见他在呼吸,而且他喝酒了,可能也不是打晕,是睡死了……”他还?强调了,说厨房杀过鸡,有鸡血。
“时间你记得吗?”
“具体的记不清,大概是……”他在APP上翻找了那天的打车记录,“我六点从家里出发,去提了生日蛋糕,应该是六点半左右到的,然后关姐姐前夫来闹事,可能是七点过,关哥哥送我和姐姐离开。我离开的时候不到八点,还?没吃上饭,我们在观园巷门口遇见了送蛋糕的小哥,到家就是八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