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昏迷时看诊的大夫半夜又被请回来,他原以为才诊过的病人出了大事,不想只是小娘子不信自己有孕。
老先生实在气闷,却不敢得罪沈大人。耐心为明月答疑解难。
她腹中胎儿已有三个多月,端午后她以为来了月事,应是她和夫君不知有孕,仍然多次行房所致的见红。这次的见红凶险之极,先止住血就好。
“娘子忧思过甚,身子虚弱,若不是底子还好,这次胎儿就保不住了。”
“娘子要每日卧床休息,不可乱动,躺上一个月把胎养稳了才行。”
“汤药一日三次,除此之外还需食补,娘子你不吃,肚里胎儿也吃不上。”
花白胡子的大夫絮絮叨叨,明月怔怔地点头,悲喜交加。她心里烦乱如麻,天无绝人之路,给心如Si灰的她留了这个孩子,她和正书朝思暮想的孩子。只是想到前路漫漫,不知她在这时该如何走下去。
大夫终于走了,明月憋了许久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房间四周一片沉寂,大夫刚才问诊时床帏放了下来,子逢看不见明月,只听到她在帘后压抑的啜泣呜咽声,他的眉头蹙起。
“你的夫君呢?”他隔着帘子问她。
明月cH0U泣了一声,哽噎着,“我找不到他,尸首都没有了。”
子逢默了默,“他可是之前守城的,城破后没回去。”
“嗯“明月哽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