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双霜下意识地看了王安贞一眼,愣愣地问,“这是可以说的吗?”

    方众妙也瞥了王安贞一眼,轻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说?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想让余飞翰死,对吗?”

    王安贞低下头,假装自己是个聋子。

    方众妙露出满意的神色,重复道:“我要你的一滴血。你是他的血脉,我能顺着你们相互牵连的气机找到他大致的落脚点。”

    心声带着几分庆幸沉吟道:【这罗盘出现的时机真是巧妙。若没有它,即便得到余双霜的精血,我也不能施法。】

    余双霜还在发愣,姜雨柔已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胳膊,催促道,“你还愣着干嘛?快把手指头割破,给少夫人放一滴血!”

    小侯爷若是活着回来,他们一家三口都得死!

    余双霜猛然回神,一言难尽地看向自家老娘。

    是她错了。她怎么会以为姜雨柔是个恋爱脑!姜雨柔分明是个蛇蝎毒妇!

    余双霜割破手指,放出一滴血。

    方众妙把盒子上的罗盘拆下来,接住血液,捧到外面,暴晒在灼热的阳光下。

    这罗盘是个至阳至刚的法器,很快就汲取了大量日光,变得异常滚烫。方众妙不断转动罗盘上的同心圆,使每一个字符都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律运行。

    过了不久,罗盘发出嗡鸣,极速震荡。

    小小一颗血珠在震动中翻滚,似开了灵智一般游走于众多字符之间。罗盘越发滚烫,将血珠慢慢蒸干,留下一条弯弯曲曲的血线。

    方众妙捧着罗盘回到客厅,命黛石找一幅大周舆图出来。

    舆图这种东西非寻常人家可以持有。但方众妙的嫁妆里恰恰就有这么一幅。

    黛石把舆图铺开。

    方众妙把罗盘悬在舆图上,慢慢比对。

    余双霜眼睁睁地看见罗盘上的那条血线与舆图中祁国的边境线完全重合。血线的末尾是血珠最后蒸发的所在,留下一个浓重的赤色圆印。

    方众妙点点圆印,轻声道,“他在这儿,祁国剑川。”

    余双霜一直都知道方众妙很有本事。然而此时此刻,她依旧觉得非常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