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关上房门,把婉柔关在门外。

    婉柔跺跺脚,转身离开,搜肠刮肚地想着该如何回去跟徐致秋交代。

    半个时辰前,徐致秋上门,态度和蔼,说是拜见长辈。

    他对往昔被苛待之事只字不提,只说收留之恩,对任治顺两口子也客客气气。

    田氏笑得脸都要开花了,一个劲儿地夸他有良心,不忘本。

    婉柔看着自己曾经看不上,觉得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的穷小子,转眼间就成了掌管一方的知府大人,再看他英俊的面庞,温文尔雅的气质,不由心念微动。

    当初,婉乔还是有眼光的。婉柔第一次承认婉乔的可取之处。

    说了一会儿话,气氛融洽,徐致秋便提出要见三房的人。

    “您知道,当初退婚之事略有尴尬,我想着趁此机会把这结解开,但我又不好直接上门……”他如此解释道。

    但是谁都不知道,他其实只想让婉乔知道,他来了。

    想到她可能的惶恐气愤神情,徐致秋便觉得心中一种逗弄宠物的欢喜。

    于是,婉柔便去了,并且很快铩羽而归。

    “不知道为什么,二姐姐见了我就恶语相向,骂了我一顿,还想打我。要不是我走得快,恐怕……”婉柔用帕子擦着眼泪,另一只手借着宽大的袖子掩盖,不动声色地掐着自己大腿,让眼泪不断涌出。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徐致秋心中冷笑,口中却带着几分焦急地劝道:“她向来脾气不好,是我设想不周,委屈表妹了。表哥给你赔礼了……”

    婉柔脸色绯红,眼神盈盈地看着他:“表哥莫要见外,咱们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是的,他们会是一家人。她心里有些娇羞,又有些志在必得。

    她的眼珠一转,徐致秋就把她心思看得分毫不差。

    他心中厌恶,却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表妹说的甚是。”又叹了口气,他道,“看来婉乔很是恨我,以后有机会慢慢再解释吧。”

    “就是,就是。”田氏插嘴道,“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丫头疯得很,又爱动手打人,致秋你现在身份尊贵,不必理会她。”

    徐致秋笑着点点头,笑意却不达眼底,转而跟任治顺说起当地风土人情,两人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