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没名没分地在府里住着,有他撑腰,府里没人敢怠慢她。可是出去了,别人不知道,她是他心头宝啊。

    这样不行。

    外面,郁妈妈哭诉事情始末。

    易卿越听眉头越紧,季恒安也气得头顶冒烟——真当他是死人吗?易卿的东西,也敢觊觎。

    原来,易卿母亲因病离世,与她鹣鲽情深的丈夫郁郁寡欢,一年后也重病离世。

    他很清楚易家的叔伯兄弟都是豺狼,因此身家全部交付忠仆,让他们带了五万两银子,护送当时年仅十岁的易卿上京投奔嘉定侯府。

    他没想到嘉定侯府更是龙潭虎穴。

    不过他到底留了条后路,才有了后来每年五千两银子,确实保住了易卿的性命。

    他明明白白留下遗书,将来易卿嫁人,他身后的万贯家财都是易卿的。

    宋掌柜是总掌柜,这是对易卿父亲最忠心不二的老掌柜,而且颇有商业头脑,也有手腕。

    是以,易卿父母去世十几年后的今天,属于易卿的产业不少反多,而且蒸蒸日上,日进斗金也不夸张。

    “姑娘,不说别的,就是咱家那些出海的商船,出海半年回来,能赚那一船的银子!茶叶、丝绸到了外面都是金子价,回来的玛瑙、宝石,还有药材,那也都是最珍贵的。”郁妈妈说着,眼神中不无自豪。

    “本来咱们都不敢让人知道,偷偷地赚钱。可是还是走漏了风声,这才引来那些黑心烂肝肠的……”郁妈妈抹着眼泪,“我本来跟掌柜的说,让他捎信到嘉定侯府,看能不能帮上忙。掌柜的说,嘉定侯府也不是好人家,估计您在那里也是水深火热……这不,正愁得无计可施的时候,锦衣卫就到家里带信了。”

    原来,易卿的大伯伙同三叔四叔,联合起来伪造她父亲的遗书,又勾结当地官员,查封了易家许多产业。

    “而且,有些话说出来都怕污了您的耳朵,”郁妈妈带着哭腔道,“他们还伪造婚书,说您和知府家那傻子儿子有婚约。分明是这些人提前都算好了,如何分赃!来时我家掌柜的听说您在季大人府上,又是着急又是欣慰,不知道您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又怀着希望季大人能出手相助。”

    易卿越听眉头蹙得越紧,还没说话就听见里面“砰”的一声。

    郁妈妈和她身后的儿媳妇小郁氏吓得颤抖了下。

    “你们等等。”

    易卿站起身来,掀开帘子进了内室,看着被掀翻的炕桌和一地狼藉,皱眉问:“你这是发哪门子的疯?”

    她的声音没有可以压低,外面婆媳俩听得也清楚。

    小郁氏年轻没见识,紧紧拉着婆婆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