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有了德轩,替我看顾他长大,我也不会亏待她。她的父母兄弟,都得了不少好处。”
德轩是季恒安的侄子,就是两人初初相见,他求他治疗的那个孩子。
那又有什么前因后果,易卿便没有问。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季恒安身上的破事太多了。
但是谈话不能总围绕着男人女人这点破事来,易卿又问了问他外面的事情。
季恒安倒没有那种不许女人过问外事的毛病,一五一十地道来,最后咬牙道:“等我做了指挥使,要和范天一好好清算清算。”
范天一是北镇抚司千户,和季恒安从前在那里时的冷酷暴戾名声相比,他还算好一些。
但是在季恒安嘴里,他是个溜须拍马,两面三刀,口蜜腹剑,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小人。
易卿对这些不太感冒,却还要假装劝解他:“小人哪里都有,何必和他计较,小心他暗算便是。朱指挥使不是都递交了请辞的折子,同时也大力举荐你了吗?”
朱指挥使一下死了老娘和老婆,要回老家替老娘守孝,不得不让出位置来,只能三年以后再谋起复。不过据说他本就不喜锦衣卫,早就想另谋出处了。
季恒安点点头:“指挥使是个明辨是非,辨得清邪佞的。可是这事情到底不是他一人说了算,还有变数……”
他跟易卿说了许多朝廷里的事情,听得她愈发昏昏欲睡。
“自己问了,还不好好听!”季恒安见她脑袋不断点着,都快垂到胸前,不由笑骂一句,止住话头。
“哦,你说到哪儿了?”易卿咬了咬嘴唇让自己清醒下,打个哈欠问道。
“快睡吧。我也累了,在你这里眯一会儿。”
说着,季恒安解了靴子上炕。
易卿:“……不行,舟舟在,不行。”
季恒安一愣:“你想到哪里了?我就眯一会儿,不动你。”他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惦记着我动你呢?”
易卿翻个白眼,他现在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若是他说了要在她这里睡之后,她还不往那方面想,说明她是傻白甜了。
不好意思,她真不是。
她绕到另一边,上炕挨着舟舟躺下,季恒安就被舟舟隔在另一边。
“还防着我呢。”季恒安挑眉道。“我真想要你,你防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