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伯言笑着看她。
只要她喜欢,只要手里牵着她的手,去哪里,对他而言都是快乐——这种快乐,是在他与她重逢之前的二十几年里,从未体验过的,与其他欢愉截然不同的。
听说婉乔来了,廖氏亲自开了门,迎了出来。
秦伯言很久没见母亲,在门前的雪地里就跪下:“娘,不孝儿给您请安。”
婉乔今日穿的女装,屈膝行礼,讷讷道:“老夫人,您好。”
这个称呼,她想了许久。从前两家交好时喊婶子,可她到底不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一晃,你都这么大了。”
廖氏站在门前,看着婉乔,似有万千情绪翻腾,却最终只说出这么一句。
婉乔看着她近乎半白的头发,想想她不过四十左右,不由心中酸涩,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湘涟起来,你们俩进来吧。”
婉乔跟在秦伯言后面,随廖氏一起进屋。
屋内陈设简单,除了一床一桌之外,占据很大地方的是一张香案,前面放着蒲团,地上有木鱼。
整个屋里有浓重的檀香味。
婉乔很拘谨,像只小耗子一样,极力压低自己存在感。
秦伯言脱下大衣裳,婉乔也解开自己的斗篷,对他道:“秦大人,把衣裳给我,我去外面抖抖雪。”
“湘涟,你去吧。”廖氏看了看婉乔,开口道,“你在外面等会儿,我找身道袍给她换上。她里面衣服都被雪浸湿了。”
婉乔摸摸湿湿的肩头,忙道:“不用不用。”
“换一身吧,别染了风寒,都是自家人。”秦伯言说完,给她一个抚慰的笑容,拿着她的斗篷出去了。
廖氏从柜子中找出一套道袍,递给她道:“我年纪大了,衣服都做得宽松,你比我身量高,穿着能合身。里面衣服有没有湿?”
她态度平和,虽然没有多热络,但是能感受到她的关心。
婉乔双手接过,道:“应该没湿,谢谢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