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只想说自己志向远大,却不想一语成谶,日后真真颠覆这江山。这是后话不提。

    易卿打了个哈欠,困意袭了上来:“反正你记得,若是需要银子就跟我说。”

    千金散去还复来。借了他的势,孝敬银子理所应该。

    季恒安却不怎么想,听了她的话,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美滋滋地自我陶醉:“多多,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说着,他歪头看她,想看她眼中情意缱绻的害羞模样。

    结果,易卿微闭着眼睛,面色平静。

    季恒安翻身压住她,捧着她的脸胡乱亲了一气,看她气鼓鼓地看着自己,再也装睡不下去,他才觉得心中得意:“还装不装睡了?”

    “我没装睡。只是在想,江南的事情就这样算了。”

    那些叔伯,既然没得到便宜,也不必斩尽杀绝。

    说到底,她这个“舶来品”根本就不姓易,却顶着易家姑娘的身体又活一世。

    替她遭了罪,但是更多的是得到了她的身份带来的裨益。

    从没有忍饥挨饿,作到未婚生子,也能保全性命,这一世的父亲,为她考量了太多。

    她很难觉得理所应当,问心无愧。

    他那样能白手起家,闯出一份家业的人,对于自己亲兄弟的嘴脸,怕是早就看得清楚,收拾他们也易如反掌却始终隐忍不发,也是顾念血脉亲情吧。

    易卿自觉天性凉薄,可是愿意维护他的一片心,作为报答。

    季恒安本没有打算轻轻放过,但是听她说此事到此为止,他还是照做了。不过还是教训了她一顿,说心软日后还会受其扰。

    不过他想着自己可以护住她,在他的权势威压下,易家那些亲戚,也翻不出来什么浪花,也就把这事情一笔带过了。

    过了几日,他的指挥使任书终于下来了。

    不得不说,他还是很懂官场规则。

    多年夙愿成真,虽然季恒安在家里激动地把易卿翻来覆去地亲热,仿佛想把心底的高兴和热烈全部传给她一般,但是对外却低调内敛,除却想过几日风光纳了易卿之外,没有大摆筵席或者大发横财收礼的想法。

    听他又一次提起纳妾的事情,易卿心里烦闷,道:“智云大师说我今年流年不利,不宜操办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