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没有信心,自己给她写信,每次都能得到回应。
秦伯言默默把婉乔的信放在最后——每次看完她的信,纵然只有只言片语,他却要回味许久。他想把这美好留到最后,细细品味。
他把其他的信一一拆开看了,基本都是公务,也没什么大事。只有一封是宁王世子左手写的,嘱咐他春节前务必要到邺城镇北将军所在,却没说明原因。秦伯言算算,从京城到邺城,快马加鞭要十天时间,中间若有大雪封路,约摸着时间更长。现在已经是腊月初五了,初十就得出发了。
也好,早去早回,把事情解决了,可以早些去甘南。秦伯言这般想着,伸手拿过婉乔的信,准备拆开……
他在京中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只买下了现在他身处的这栋一进的小宅子,这还是宁王世子偷偷补贴他一半银钱。
宅子只有四间正房和两间厢房,委实不算大,所以当外面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时,秦伯言第一时间就捕捉到。
他正想着也许是找周围邻居的,大门就被人“砰砰”砸响,没错,就是砸响。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紧张起来,把婉乔的信压在书下,站起身来,看着常伯慌张地去开门。
“谁呀?门都要敲坏了。”常伯一边抱怨一边打开门。
青天白日,公子又在家,他倒是不害怕。
“秦伯言秦大人在家吗?”来人急急忙忙地问。
看着来人一身飞鱼服,绣春刀,常伯吓坏了——在他的认知中,锦衣卫都不是好相与的,往往抄家和捉拿人犯的时候才能见到他们。难道,难道……他吓得腿都有些发颤,说不出话来。
“常伯,是谁?”
隔着照壁,秦伯言也看不见,便出声问道。
来人听见男人的声音,听口气约莫着是秦伯言,便挤开已经不知如何是好的常伯,大跨步进来,道:“秦大人,有急信给您!”
常伯不由松了一口气,探出身去,看到外面拴马桩上只孤零零一匹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原来,只是来送信的。可是,什么时候,锦衣卫还管送信了?
秦伯言也有些疑惑,他和锦衣卫,并没有太多交集。季恒安那次,也算两两扯平,现在谁给他送信?
那锦衣卫进门后左右看看,秦伯言出声道:“有话直说,无碍,没有旁人。”
“秦大人,这是季恒安季大人让属下快马加鞭送来的,说是急事,一定要亲自送到你手上。”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信来,递给秦伯言。
秦伯言接过来,一边拆信一边问道:“你从哪里来?”
“甘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