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婉乔便也不再扭捏,等小厮过来送醒酒汤,听秦伯言吩咐下去,便跟着他出去了。

    她一出去,秦伯言脸上的笑意便敛起,训斥卫衡道:“以后说话过过脑子。”

    卫衡疑惑道:“什么?”

    秦伯言把头扭到一边,有几分不自然道:“和她说话的时候,别那么过分。”

    卫衡:“秦哥,你说的是任婉乔?我和她说话,一向如此啊,横竖她也不介意。”

    “我介意。”

    三个字脱口而出,秦伯言自己都惊住了,对上卫衡张大嘴,险些口水外流,状似被雷劈了的痴呆表情,他郑重补充道,“对她尊重些。”

    卫衡瞪大眼睛,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秦哥,你不会,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哥,秦哥,亲哥,你可别想不开啊!

    秦伯言却下定决心一般,看着他认真道:“正如你所想。卫衡,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什么事情都不瞒你。咱们做的,本来就是最最危险的事情,九死一生。你我都知道,今日这般凶险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也不是最后一次。也许之前许多次,这一次都能侥幸逃脱,下一次却未必这么幸运。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记得帮我照拂她。你真拿我当哥哥看待,就像对待嫂子一般待她。”

    卫衡的嘴都快能塞进一个鸡蛋了:“秦哥,你不会因为她这次救了你,就,就以身相许了吧。咱们大男人,不,不兴这个……”

    秦伯言抓起枕头冲他砸过去:“胡言乱语!”

    卫衡都快哭了。他最最崇拜的秦哥,怎么能看上任婉乔那个,那个比自己战斗力还爆棚的女人!娶妻是用来生子的,不是用来打架的啊!

    秦伯言又道:“她并不知道我心意,此事你知我知便是。但凡我有一口气在,总要回来娶她。若是我没那么幸运,那,”只要想到这种可能,他就觉得内心剧痛,然而却还是道,“那不管她嫁给谁,日后若是过得不如意,替我多帮帮她。”

    卫衡:“……好吧。”

    看起来,他的秦哥不是今日才萌生了这种想法,恐怕是情根深种了。他不理解这种即使我死了,也希望你在别人怀里幸福的想法,在他看来,他要喜欢谁,就是死了,也得让她守着,要不想想多膈应!可是他对秦伯言,言听计从惯了,既然他提出来,那他答应便是。

    “好了,说正事。”秦伯言道。

    之前,他收到宁王世子密信,怀疑他们想找的东西,线索就在甘南,让秦伯言去打探下;而前天,宁王世子更是直接传信,给了他一张地图,告诉他东西在小黑山。

    昨天秦伯言便去了小黑山,按图索骥,不想却深陷埋伏,这才恍然大悟,这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这群阉狗!老子一定要把他们扒皮抽筋!”卫衡拿起婉乔从死人身上找出来的腰牌看了看,狠狠地一拳砸在桌上。

    秦伯言道:“事情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