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乔险些被呛到,白眼快翻到天际了。
她就是想天上掉馅饼,也不会认为是那俩人好心。
孟氏偷偷捅了捅婉乔的腰,附和了任治平两声,但是态度也很敷衍。
“爹,”婉乔实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咱们的四亩地您打算怎么办?”
任治平面上露出苦恼之色,道:“咱们从前不事稼穑,哪里会耕种?我想着,还是找个靠谱的佃户种,收些银子吧。”
这个想法和婉乔的不谋而合,她连忙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一亩普通的地可以租一两银子,我们的地肥沃,位置又好,能浇上水,约摸着四亩地租五两银子应该是有的。”
任治平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可是这也不够我们的人头银子,还有咱们一家人的嚼用……”
婉乔把自己打算说了,然后故作轻松道:“咱们手里,不是还有几两银子吗?指不定过这一两年,咱们任家还平反了呢。”
任治平却知道,任家这次很难翻身了。受谋逆之罪牵涉被流放,表面上找了个贪墨的理由,实际上内情一言难尽。
“快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孟氏打断了父女二人的对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婉乔才想起来,还要带着婉静跟父母睡在一铺炕上,便道:“回头在西屋找人盘一铺炕吧,我带着婉静过去睡。我问过丁婶子,主要用黄泥、石板,石板估计得找人买现成的,但是也不贵,约摸着二三百个铜钱就够了,黄泥我自己去弄,再请两个瓦匠,一天的工,总共下来约摸着四百个钱也够了。”
任治平说:“既然也不贵,索性黄泥也请人挑来,你个女孩子,哪能做那么重的体力活?”说完这话,他想起一路上都是婉乔背着大部分行礼,还抱着婉静,不禁有些脸红。
谁家女儿不是千宠万宠,捧在手心里?偏偏他不争气,拖累了女儿。
婉乔应了,心里却决定还是自己去弄。开源目前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必须从节流做起了。
她又想起秦伯言说明日要来送弓箭的事情,心里有些期待。虽然觉得自己很厚脸皮,但是对于趁手的武器,她两世都很狂热。
也好,明日在家里等他,顺便弄些黄泥、干草,借个梯子,把屋顶修了。
婉乔迷迷糊糊地想着,陷入了梦乡。
再说秦伯言回去之后,先去看了看“扭伤脚”的卫衡,把膏药和一个油纸包扔给他。
卫衡苦着脸道:“秦哥,早知道该换个别的理由了。这也不能下地,不能出门,生生憋坏我。你今天忙什么去了?事情可有进展?”
秦伯言脸上略过一丝不自然,随即道:“没什么进展,世子也只是说让我查探,至于事情真假,都还未有定论,说不定,只是捕风捉影罢了。”
卫衡嫌弃地把膏药仍得远远的,打开喷香的油纸包,一看是烤鸭,顿时乐了,撕下一条鸭腿边啃边道:“还是秦哥知道我喜欢什么。哦,对了,”他用手背抹抹嘴角的油道,“今日王千户让人来看我了,带了些补品什么的,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