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们都在湖边洗漱的时候,婉柔又声量很大地说着风凉话挑衅,婉乔狠狠瞪了她一眼,威胁道:“再敢说揍你!”

    婉柔冷笑,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你敢么?你就不害怕卢夫人对你印象不好?”迟钝如她,也看出来两家父母彼此有意,因此肆无忌惮地挑衅。

    婉乔刚想说什么,就见婉柔腿一弯,跪倒在她面前。

    她吓了一大跳,以为她是不小心摔倒,哂笑道:“都是姐妹,五妹妹何必行此大礼?”

    婉柔膝盖摔得生疼,眼里立刻有泪花,怒骂道:“任婉乔,你敢暗算我!”

    婉乔白了她一眼:“是你做了坏事,又自己摔倒,还想倒打一耙,莫名其妙!”说罢,弯腰拿起浸湿的布巾,喊了一声在水里欢快游泳的白龙,准备往回走,不想被发疯的婉柔抓住。

    婉柔却坚定地认为是婉乔刚才出手暗算,因为她分明感觉到腿弯受力,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摔倒。

    “任婉乔!”她口不择言地怒骂道,“你这卑鄙无耻,没有家教的疯女人!你们三房一家,都是任家的耻辱!”

    婉乔本来不想跟她计较,但是听她连自己的父母都骂上了,怒不可遏地回手甩了她一巴掌,怒目圆睁:“任婉柔,不要蹬鼻子上脸,你再骂一句试试!”

    婉柔吃了亏,自然不甘心,捂着脸就哭骂起来:“三房就是一个好东西!娘,哥……”

    婉乔毫不犹豫,又甩了一巴掌上去,一字一顿道:“任婉柔,你再敢骂一句,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说着,她抽出匕首,贴在她脸上,目光凶狠。

    婉柔吓得不敢再动,又惊又怕道:“杀人了,杀人了……”

    孟氏和田氏都赶过来,一个呵斥女儿松手,另一个则抱着女儿心肝肉地喊着撒泼。

    卢氏的眉头,都快皱到一处了。

    这任家的家风,实在堪忧。妹妹目无尊长,姐姐暴戾恣睢……这样的婉乔,怎堪为媳?

    好戏上演得差不多了,秦伯言不动声色地把手中剩余的石子扔在脚下,向着湖边走来,沉声道:“喧哗什么?”

    婉乔知道自己冲动了,但是并不后悔,恶狠狠地看了婉柔一眼,站起身来,径直走到秦伯言面前,干脆利落道:“是我先动手的,她出言辱骂我父母,我没忍住就动手了。该领什么责罚,我都认了。”

    闻讯而来的张梧,面上露出紧张之色,敢在押解的首领面前这般说话,他很是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他想出声替婉乔说话,却见卢氏不赞同地看着他,目含警告,于是只能把到嘴边的话收回。

    婉柔哭诉道:“秦大人,是她先让我摔倒,我才骂她的。”

    婉然上前,对秦伯言行礼后道:“秦大人,自家姐妹拌嘴,都是常有的事情。刚才五妹妹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误会了二姐姐,才有了后面一系列事情,大人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