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乔如同迎面被泼了一头冷水,但她还是满怀希冀地看着秦伯言,目光中带着哀求。
她多想,他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什么阴谋诡计。
也许是秦伯言听到她内心的祈求,对子歌道:“这事情虽然说起来十分匪夷所思,但我相信,并非他刻意算计。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认为不可信的很多东西,也可能只是我们眼界狭隘,所知有限。”
不懂的东西,比如神佛,还是多存敬畏之心吧。
“你嫂子生产之前,智云大师和天旭道长,天旭道长你听过吗?”他突然道。
“就是太皇太后在世时,最信赖的那个天旭道长?”子歌吃惊地问。
“真是他。”秦伯言点点头,继续道,“两人不约而同,先后来府里,说白虎下凡,又道此胎艰险。而天旭道长,更是连你嫂子生产的日子都算到了。易卿那等神医,日日给你嫂子诊脉,提前都没能觉察到生产的蛛丝马迹……”
听他说完,婉乔眼中光芒大盛:“秦大人,我信你的推断。一定是有非人力所能左右的力量,在保佑着虎哥儿!”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虎哥儿。她从来没有对这些虚幻的东西如此信赖过,可是现在,她深信不疑!
子歌一边满怀希望,一边忍不住怀疑。
她算是他们三人之中最信神佛的了,但是此时,也是她最理智,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
而那俩人,已经明显深信不疑了。
“乔妹,你怪不怪我隐瞒着你?”秦伯言有些忐忑地问道。
“怪不怪的,有什么要紧?现在最重要的是,虎哥儿呀回来了。”婉乔兴奋地道。
责怪的话都太过矫情,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隐瞒算得了什么?便是现在再让她到锦衣卫诏狱中再经历一次惨绝人寰的酷刑,她都依然会感谢上天优容。
子歌虽然心有怀疑,但是见到他们夫妻如此,所有怀疑的话便都吞了下去,不敢提起。
这个消息像插了翅膀一般,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
任治平催孟氏问问婉乔,孟氏却不肯。
“这是天大的好事,只虎哥儿还没回来,她的心就不能落定。她现在已经很焦急煎熬了,我再去问,岂不是火上浇油?”
“对,也对。”任治平道,在屋里来回乱转,“我去街上,给虎哥儿买套好的文房。满月没办,百天总该大办一场。这孩子,得老天庇佑,日后定然了不起。”
孟氏哭笑不得:“豆丁大小的孩子,送什么文房?走,我跟你一起去,给他打个长命锁,这个最要紧。对了,还得去广宣寺上香还愿,至于百天办不办,随他们定吧。这孩子来的不容易,我怕过分操办,折了他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