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宁王世子,他和他之间,大概只剩下一声嗟叹。

    但是秦伯言不会后悔,宁王已经逼迫他至此,他最爱的女人险些丧命,他若是还能忍受,算什么男人!

    他若顾忌宁王世子与宁王父子情深,那他与婉乔的海誓山盟又有谁怜惜过?

    “你未免想得太一厢情愿了。”易卿一盆又一盆的凉水泼来,“徐王的腿医治不好呢?就算医治好,他不愿意呢?你到时候怎么办?你的父仇,你的壮志又当如何实现?”

    秦伯言没有回答,然而眼神坚定。

    “你在想齐王?”易卿一针见血,“那你考虑过秦侧妃么?”

    秦伯言没有正面回答第一个问题,而是道:“我需要顾忌的事情太多,可是不能每次,婉乔都是最后被考虑的那个。祸不及出嫁女。”

    话虽如此,想到兄妹立场相对,他仍锥心地疼。

    真到了那一天,他会让子歌选择,留在自己身边还是回到徐王府。

    无论她选择什么,她永远都是他妹妹,只要他一息尚存,都会是她的退路。

    “看来,你是打定主意了。”季恒安道。

    “多谢你们这段时间对婉乔的照拂,大恩不言谢。也还没恭喜你们喜得千金,日后必补上厚礼。”秦伯言道。

    他离开后,易卿抬头看着季恒安:“若是你……”

    “我就宰了宁王和徐致秋!咱们一家四口浪迹天涯,我知道很多地方,都可以藏身,咱们关起门来过小日子。我还是有你有孩子。”

    “很好。”易卿道,“我多庆幸,除了我和两个孩子,你无所牵绊。”

    秦伯言去了一趟刑房。

    卫衡和祁俊见他出来时候,袍上沾满鲜血,不由都心惊肉跳。

    “你们两个,去帮我办一件事情。”

    东方破晓,晨曦初现,霞光淡淡,秦伯言负手而立,看向远方,声音平静。

    “里面有两个铁箱,你们两人分别带着送往宁王世子府和云南宁王府。以后,”他顿了顿,“就不用回来了。”

    两人大惊失色,都跪下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