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到内屋去看婉乔,发现累极的她也睡过去了,额头、鼻尖上有细密的汗水渗出。

    他从小蛮手里接过布巾,轻轻给她擦拭着,动作轻柔,像对着珍贵易碎的瓷器一般。

    易卿过了一会儿,又替婉乔把过脉,确认没什么问题才离开。

    外院,季恒安已经等了很久了。

    见她出来,季恒安把手中的厚厚披风亲手给她披上,埋怨道:“晚上风大,伺候你的人没眼色,侯府的下人也没个长眼的。”

    “添丁之喜,略有疏忽也情有可原。”易卿淡淡道,闻着他身上的薄荷香气,知道他这是用自己种的薄荷叶子洗过澡了,那定然就是今日身上沾了血腥之气。

    不过他不提,她就不问。

    季恒安有点不高兴:“秦伯言也一儿一女了。”

    他的优越感好像少了那么点。

    不过他很快又道:“我的儿女,比他的儿女都大。”

    易卿面无表情道:“天旭道长说,婉乔命中还有子。”

    “要那么多干什么?”季恒安不想易卿再生了,“到时候兄弟打架争爵位,头破血流,哼。”

    “父母立身正,教育好,便不会有这种问题。”

    “那咱们也不要了。”

    “我也没想要。”

    “……”

    季恒安愤愤道:“最好任婉乔也别生了,否则你总牵肠挂肚的。”

    “只许你们男人为了义气讲两肋插刀,便不许我为了喜欢之人尽份绵薄之力吗?”

    “你喜欢她?”季恒安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我很生气,快来哄我”的傲娇模样。

    见易卿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他有些委屈地道:“我没有兄弟,只有你。你也不要把别人排到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