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病狂。
婉乔一边喝着牛乳一边摸着肚子默默和女儿对话：“呦呦，若是讲斗争，你随我自然是先天不足。娘以后呀，就是到处打听，看哪家家风正，没这么多乌烟瘴气的事情，再看有没有合适的男孩。若是没有，你还是找个赘婿。唉，赘婿也不好，好的哪里肯上门？”
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自嘲起来，孩子还没生，就已经想到她婚事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会是个开明民主的娘，可是现在竟然打起了包办婚姻的念头。
这样不好，不好。
阿槑从婉乔手里接过已经空空的碗，笑道：“您这自言自语，又点头又摇头的……”
婉乔笑笑，看着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道：“都说了你怀孕了就不用来伺候了，安心养胎，非不听话。”
阿槑笑道：“您怀孕都没多紧张，奴婢怕什么！”
“不行，”婉乔摆手，“你别在我眼前晃，我这心都快跳出来了。我自己怀孕觉得没什么，但是看不得别人怀孕，总觉得该金贵些。”
小蛮把阿槑按坐到绣墩上，道：“夫人这是疼你，快坐快坐，屋里这么多人，哪就非要你了！”
她把空碗让小丫鬟端下去，挥挥手，屋里其余的丫鬟也退了出去。
“夫人，”小蛮开口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廖素禾在这里，咱们府里就不得安宁，您就是太过宅心仁厚了，早早打发她，怎么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您还可以忍，奴婢忍不了了。”
婉乔道：“这件事情，还得秦大人处置。我低估了廖素禾，但是我本就想让她把事情闹大。”
小蛮和阿槑都一脸不解。
“我毫不怀疑，廖素禾早晚有一天会露出本来面目。现在老夫人多宠爱维护她，到那一日便会多么震惊。她耳根子软，爱受人挑拨，这是秉性。我不指望她能改，但是希望通过这件事情，给她留个永远难以忘记的教训。而且，”婉乔道，“秦大人看得很明白，会安排好这一切，他们母子的事情，由他处理。”
秦伯言站在她这一方，她无所畏惧。
“好了，不提这件事，往天牢送饭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婉乔担心天牢伙食不好，便让人顿顿定了席面去送。
秦伯言地位尊崇，又不是十恶不赦，在天牢中也不敢有人为难。所谓的牢房，比他的书房，其实也不少什么，狱卒也得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喊一声“侯爷”，小心伺候。
小蛮道：“都安排好了。每天也有人去看望，换洗衣物、府里新做的吃食，都会往里送。”
婉乔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