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香惜玉”这个词,从来不会出现在钱池野身上。

    此刻钱奕蝶的眼泪,似乎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让他愤怒。

    因为他觉得,这些眼泪是她为钱邱承掉的。

    他蛮横地用手薅住钱奕蝶盘再脑后的长发,迫使她将头抬起来和他对视着,发疯一般地对她吼着:“别哭了!老子叫你别哭了!!”

    他越是吼,越是粗暴,她的眼泪就越是止不住。

    似乎感觉鼻子里有液体快速流出,滴落白色的礼裙上,绽放出一朵腥红的花。

    “小蝶?!”

    宋画意和蔚相慕说笑着打算一起去洗手间,看见不远处又对男女纠缠的时候,原本还以为是躲在僻静处偷吃禁果的人,看清是钱奕蝶和钱池野之后,宋画意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宋画意提着裙摆快速走过去,伸手将钱奕蝶从钱池野身边拉过来,不悦地皱着眉头忍不住对钱池野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钱奕蝶流着鼻血,泪流不止的眼眶和红肿的脸颊,盘发也被钱池野弄得乱糟糟的,模样看起来狼狈又让人觉得有点触目惊心。

    蔚相慕急忙从包里翻出纸巾,擦拭着钱奕蝶脸上的血迹,还没擦干净,鼻血又快速的流了出来:“小意你带她到屋子里吧,我去问问这有没有家庭医生。”

    宋画意也懒得去管钱池野此刻在想些什么,也不怕得罪钱池野,直接就扶着钱奕蝶快速往室内走去。

    钱池野只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方才不经意间低落在他手上的血迹,还没完全干涸,伸手一抹,就在手背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看着这道血印子,心里似乎越是烦闷了。

    大厅里,并没有因为两个慌张的女人而有所变化。

    人们依旧三五成群的各自谈笑着自己的事。

    宋画意在角落找了一个没人的卡座,钱奕蝶用纸堵着自己的鼻子,纸刚放进去就被血浸湿了,宋画意也没有止鼻血的经验,只是揪心地看着钱奕蝶,帮她更换着纸团。

    蔚相慕很快找来了苏家的医生,医生来的时候,血似乎已经止住了。

    医生来了也没对钱奕蝶叮嘱什么,反而还有些不耐烦地说她们几个大惊小怪,然后就走开了。

    蔚相慕皱着眉头对着医生的背影骂道:“果然狗随主人,一个德行。”

    钱奕蝶用手随意地别了别散落在脸侧的头发,小声说:“……谢谢你们。”

    宋画意接过蔚相慕递过来的湿纸巾,轻轻的擦着钱奕蝶脸上的泪痕和血迹,问她:“他是不是经常这么对你?”